谢平生更堵了:“你们自然要抓士土的杀手,但我说我不想做细作,也不曾碰过半分,你们真的相信?我不跑,等你们把杀手抓了,再抓我么?细作被抓是什么下场,我也不是没有见过。”
大理寺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简禹就算长着一张老实的脸,也并不叫人觉得诚信。
白越不解:“那你又为什么回来了?”
谢平生堵得想吐血:“简大人都亲自去追我了,我能不回来?”
“这你也不能怪他。”白越叹气:“你都亲自跑了,那他能不去追么?”
谢平生无言以对,对他来说,这就是个死循环。
他不相信简禹会相信他的与世无争,所以他跑了。
但他跑了简禹就必须追。
简禹追了,若没追上就不会放弃,他思来想去,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画着他脸的通缉令就会贴在大街小巷,除非躲进深山,不然这日子还是没法过了。
这一刻白越对谢平生突然充满了同情和理解,不过还是忍不住道:“简禹呢?”
“放心他没事。”谢平生哼一声:“不过他在追我的时候,正巧碰见了第三波杀手,他替我挡住了杀手,不过这会儿被困在乌鸦谷里,那地方晚上容易鬼打墙,明天一早就能出来。”
“不是。”白越无语:“简禹虽然是去抓你的,但他为了救你被困,你不但不帮忙,还回来恐吓他的未婚妻,这说得过去么?”
就白越这几句确实是说不过去的,谢平生被她指责的心里涌上一点愧疚,随后又看见她身后一地的狼藉,那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了。
谢平生的弩弓竟然又举了起来。
白越感觉不到谢平生的杀气,但莫名觉得这人有点阴晴不定,不能刺激。
谢平生道:“白姑娘,我知道你。”
白越不明白谢平生的意思。
谢平生道:“杀手第一天上门后,我就察觉不对,立刻打听了此事。我知道简大人在调查士土的奸细,我知道你是他未婚妻,万寿园赛马会上第一次露面,人人都夸聪慧过人。”
不知不觉,白越在京城竟然还有了这样的名声,这一刻不知是不是应该为自己骄傲一下。
“简禹出门办案也将你带着,可见你对这事情是了解的。”谢平生竟然将这烫手的山芋塞进了白越怀里:“既然如此,现在你给我想个办法,我应该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白越一愣。
谢平生将弩箭慢慢靠近:“想得好,我就不杀你,我还会感谢你。想不好,反正是死,与其在逃亡中被抓进大理寺受严刑拷打,不如鱼死网破。杀了你,我把你随便往哪里一藏,给简禹留个消息,就说我带着你跑了,若不想你死,就别来追我……”
杀人和藏人,正巧都是自己可以做到的。
谢平生说着,还点了点头,竟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
白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缺德冒烟的主意,等简禹回来,她要弄死谢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