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因有果,除非周绿娘是一个精神分裂,不然的话,不会把房间和院子弄出截然不同的两种装修风格。
可就算她真的是一个精神分裂,甚至极端一点双重人格吧,那另一个人格也不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也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找到原因,了解她,才能推测出她要做什么。
两人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除了拥挤的有些没法下脚,其他就一切正常了。
白越突然哎了一声:“你院子里,是不是有几株桂花?”
“有啊。”简禹道:“我挺喜欢这味道的。”
好吧,谁说男人就不能喜欢花。
“但是只有你院子里有。”
“对,旁人都不喜欢。”简禹无奈道:“但是每到桂花开得好的时候,她们又喜欢吃点桂花糕,不愿意买外面的,非要家里厨子做,所以我院子里的桂花树常年都是秃的,派人守在树下都没有用。”
白越只想笑,有时候觉得简家真是京城里的一股清流,也大概正因为此,她住得才不那么难受吧。
白越笑完,一指周绿娘的院子:“你看,她这里也有桂花树。”
大部分人家都会在院子里种点菜,种点树什么的,枇杷柿子之类的果树,栀子花桂花这类的花树,很正常。但一般都是种在院子的边上,或者种在正中间造一个景观。
白越绕着那一株可怜兮兮的小桂花树看了看。
“你说她这树种得多奇怪,前不前后不后,上不上下不下的……”
好在这院子每一个地方都不正常,所以这几株桂花树看起来就不那么突兀了。
“对了。”白越道:“你带我飞起来看看吧,我想看看这院子整体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无人机的年代,还得靠人工。
站在其中看,只能看见局部,容易一叶障目。有些特别的安排,就需要从上往下一览无余才好。
这有何难,简禹应了一声,很轻快地拎起白越。
院子并不大,空中看去就是一个乱。
白越不说话,简禹也不说话,让她专心地看。
没一会儿落下地之后,白越直奔绣房里去。
白越摊开纸,摸出自己惯用的笔,抡圆胳膊,一个圆形就出现在纸上。
“这是整个院子。”白越一笔画成:“这是大门,上面挂着铃铛……”
白越却没有画铃铛,而是画了一个圈。
“往里去是一个盆栽,边上有块木头。”白越又画了一个圈,画了两条竖线。
简禹知道白越在画技方面独树一帜,技法纯熟,没有画什么都是圈圈叉叉的道理。这么画必有道理。
这么画的好处就是快,圈圈和线条中,白越很快就把整个图上都填满了。然后盯着发呆出神。
“这就是周绿娘院子的鸟瞰图,我总觉得……”白越道:“这图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被白越这么一说,简禹突然也有了这感觉。
但一张纸上的圈实在不利于发散思维,两人看了半晌,也没想起什么。
正在此时,一阵风吹过,门没关严实,桌上叠在一旁的几张纸飘过来,正落在白越画的院子结构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