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女人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人也懵了:“这,这……”
米子涵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上个月我路过,在你院子里看见一个少年,他人呢?”
男人脸色不可掩饰地一变,结结巴巴道:“您,您说……石头……他,他是傻的……已经送回老家了。”
米子涵再也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出老远。
男人摔倒在地,也不知撞到了哪里,一声痛呼,还没来得及求饶,便被一只脚踩在了背上。
男人连声呼叫了起来,女人也扑了过去,口中喊着的,大少爷您不能这样,老陈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二太太得罪您了……
“二太太?”米子涵冷笑一声,加重了脚上的力度:“过了今晚,她就不是二太太了。”
米子扬的失踪听起来另有内情,这户人家,似乎是米府姨娘的某个亲戚。
简禹都不好掺和这种事情,白越就更是连听都不好站在一边听了,她四下打量,突然拽了拽简禹的袖子。
简禹也拿着一只火把,见白越拽他,便跟着走过去。
“这里有点问题。”白越走到了院子一旁,蹲下身。
里面传来浓重的味道,熏得人直皱眉,简禹举着火把一照:“这是牲口棚,很多人家都有,这家显然条件不错。”
棚子里养着马,还有羊,白越捏着鼻子:“我知道,我是说这个,你看……”
牲口棚子下面是用红砖砌的,中间是木棍,然后上面一个顶棚。和寻常人家的无异。
白越用帕子包起来的是一点黑色的固体,在简禹皱眉中,她甚至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是药渣。”白越道:“不对劲。”
简禹一时都没转过来,药渣有什么不对劲,牛马羊也是要生病的。
“这是人喝的,不是牛马喝的,和之前大夫给我开的差不多。”白越脸色沉了下来:“正常人家熬药之后,会把药渣倒在外面,代表病气被带走了,谁会倒在自己家里?”
简禹心里升上一个错愕的念头,让白越往边上让一些,抬腿就踹开了牲口棚的门。
里面又脏又臭,受了惊吓的动物连声叫唤。
这动静让院子里的人都受了惊,男人大约受了伤,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女人本在求情,一见这场景,丈夫也不管了,顿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就往这边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哎哎,你们干什么,要惊了牲口的……”
但简禹已经进去了,白越不顾肮脏也跟了进去,四下一看,指了一个角落。
那角落有一个木制的隔间,隔间只有半人高,上面盖着稻草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遮掩,也不知关了什么被惊着了,从里面发出呜呜的含糊不清声音。
米子涵也看了过去,昏暗的光线中,简禹朝他招了招手,显然是有发现。
米子涵顿时升起一种复杂的念头,他从未这么期望看见,又从未这么害怕看见,一步步地走了过去,看着棚子里白越怜悯而沉重的表情,心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