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简禹闭上眼睛,他身体慢慢暖起来,丝丝缕缕的,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将白越也捂暖。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并无多久,简禹能感觉到怀中的身体慢慢温暖柔软起来,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她有了一丝血色的脸,试探着低声道:“白越,白越。”
白越拧着眉,慢慢地,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简禹心里一喜:“白越。”
可算是醒了。
白越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万万没料到,闭上眼最后一个看见的是简禹的脸,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又是简禹的脸,莫非我什么时候对他情根深种而不自知么?
白越睁开眼,又闭上,然后再睁开。
好吧,还是他,不是幻觉。
“你可算是醒了,现在感觉如何?”简禹一脸担心的看着白越,要是人醒了,冻坏了脑子,那也不行啊。
白越张了张嘴,虚弱的,轻微的吐出一个字来。
“热……”
简禹一愣。
白越痛苦地挣扎了一下:“好热……”
屋子里点着暖炉本就暖和,又裹着被子,盖着简禹,能不热么?
这一愣之后,气氛猛地尴尬起来。
刚才抱着一块冰,又担心白越的身体,简禹心如止水。可如今白越醒了,两人在床上虽然不是坦诚相对,却也穿得不多,聊胜于无。
僵硬的身体已经回暖,无力而柔软,房间里的温度一瞬间又升了不少。
白越从一片混沌中,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她被人推下雁鸣湖,没淹死被救了回来,终于醒了。
“你……在干嘛?”白越终于后知后觉的问出了声,但是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刚才挣扎的那一下,在简禹感觉简直是一下轻抚。
“给你暖床。”简禹大约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语气不太好地说了一句。
一边说,一边将白越从自己身上搬下去,躺平放好。
白越没劲儿,随他搬来搬去,但脑子是清醒的,不由地道:“为什么要帮我暖床。我是冻坏了么?”
“还知道自己冻坏了啊,大夫说,比那日从雪堆里挖出来的还惨。”
白越为自己哽咽一下,随后道:“若碰到冻伤的人,可以用雪……”
“这法子都知道。”简禹打断她:“不过你想身上的皮肤破得一块一块的,全身长冻疮么?”
白越被问住了,想了一下那可怕场景,缓缓摇头。
“所以谁叫我是你未婚夫呢,只好被迫献身了。”简禹翻身下床,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你也不必太过感激,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