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禹明白他的意思,白越之所以被人推下塘去,是因为穿了那件红衣?
“府中加强戒备,一切等白越醒了自然知晓。”简禹抬手扯掉自己的湿漉漉贴在身上的衣服,走进屏风换上干衣,随即便又出来,动作极快。
梁蒙一边为简禹递上另一件外袍,一边道:“雁鸣山庄里,如今只有两个外人,不,是三个。”
昏迷未醒的受害者,李大夫,还有目击证人王侃。
“未必是三个,雁鸣山庄里下人也有数十,我们一年来一次,怎能保证个个没有问题。”简禹此时是看谁都怀疑:“白越院子里都换上我们带来的,其他人不许靠近。”
梁蒙连忙应着。
此时白越也脱下了湿的衣服,换了一身干衣,被丫鬟塞进了被子里。
李大夫半夜被唤醒,急匆匆赶来后,诊了一回脉,十分紧张。
简禹换了衣服便匆匆过来,一见李大夫表情,忙道:“大夫,可有不妥。人怎么还未清醒。”
“简大人。”李大夫拱了拱手:“这溺水已经无妨,主要是失温,这冰天雪地,又泡在冷水之中,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是强壮男人,也受不了啊。”
“那怎么办?”简禹摸了一下白越的脸,确实是冰冷冰冷,就算在暖和的屋子里也没有缓过来。
“小姐此时未醒,是冻得狠了,全身麻痹,手脚四肢都僵硬了。”李大夫道:“通常咱们村子里的土法子,要以毒攻毒,用雪搓揉全身,一直搓到皮肤发红发烫,方可缓和。”
这办法简禹是知道的,他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身为大理寺卿,也经历过不少生死场面,甚至早些年在军中混迹过,各种土法知道不少。
“但是白越一个女孩子,如何受得了。”简禹有些不忍:“李大夫,可有温和些的法子?”
本就冻坏,用冷冷的雪一搓揉,虽然是个有效的法子,但往往搓揉得皮肤破损,之后要受上好一阵子的罪。
李大夫想了想:“只要能让身体热,能暖起来就行。若是有内力……”
说了白说,白越又不会武功,哪有什么内力。
活命最重要,其他的都往后放,就算是身上的皮都破了,只要活下来,慢慢养就是了。
当下一旁佩琪就道:“奴婢去端雪进来。”
梁蒙连忙道:“我去帮忙。”
两人说着急匆匆往外跑,简禹突然道:“等一下。”
众人都停下动作,一起回头看他。
“不必那样。”简禹再次跟大夫确认:“只要让她身上热起来,就行?”
“对,但是要快,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便是能醒,手脚四肢怕是也要废了。”
“好,我知道了。”简禹道:“你们都出去吧。”
“啊?”大家都愣住了。
“我说都出去。”简禹严肃道:“把门关上,佩琪去准备姜汤和吃的,梁蒙和大夫去开方子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