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简禹冷哼一声:“我是来找你的。”
“……”
“回府。”简禹一甩袖子,往前走去。
梁蒙站在后面,眼见着他走出几步了,凑在白越身边,小小声地道:“太太说了,要是您流落街头,就把少爷也赶出去睡大街。”
白越惊呆了,竟然有这种神仙太太?
卫府离简府并不太远,不用骑马也没有准备马车,白越跟着简禹在街上穿行,用一种山里人进城的表情看着一切。
梁蒙是个机灵小伙,十分贴心跟在她身边,把她视线停留超过三秒的东西都买了下来,各种各样五颜六色拎了一堆,让简禹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梁蒙终于看不下去,凑过去轻声道:“少爷,都是小玩意儿,不贵。”
简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缺钱么?”
“不缺。那少爷是……”
简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如此没见过世面,丢人。”
丢人么?白越听见了,看他一眼,纠正道:“这叫丢脸,我不见了,才叫丢人。”
“……”
简禹深深的吸了口气,丢脸可以,丢人不行。他不想去睡大街。
简府早一步就得到了找到白越的消息,大门敞开,门口小丫头翘首盼望,在看见白越的第一时间就冲了上来,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白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小丫头絮絮叨叨:“这几天老爷太太,老太爷都急坏了……”
白越心里飞快地分析着,老爷太太,老太爷,是简禹的父亲,母亲,和爷爷。这三个人是欢迎他的,应该也是府里有权利说得上话的人。
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步步小心,事事谨慎,必要时候装疯卖傻,碰到实在过不去的坎就摔跤装失忆。
白越在心里定下生存大方向,勇敢地大步进了门。
白越被丫头晓馨带进了内宅见到了简禹的母亲。
虽然儿子这么大了,但简夫人保养得十分的好,乍一看也就三十多,仔细再看眼角细细皱纹,也不过四十出头。
简夫人一见白越就搂了过去,上下打量一番,抓着她今日被磨红了的手腕,十分心疼:“越儿出去这几日,可是受了罪了。”
“没,没事儿。”白越被简夫人这么暖心一问,心里有些酸楚起来。
她是个法医,工作的时候冷酷无情生人勿近,但私下却也只是个远离家乡,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去的可怜人罢了。
“还没事,眼睛都红了。”简夫人拿了帕子出来,给简禹擦了擦眼角:“你父母如今不在了,简府就是你的家。等你身上三年孝期满了,咱们就热热闹闹地把婚事办了,莫弈要是敢对你不好,我打死她。”
何其彪悍又温柔的慈母,白越无语。
“这婚事……”白越试探着道:“这婚事我始终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