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本还晕沉的脑袋一激灵,察觉到自己身体有点儿不对劲。
这全身上下,怎么光溜溜的连件衣裳也没有?
柳笙不死心的摸了摸自个。
怎么觉得自个胸口少了什么?
虽然自及笄后,因着主子的要求,自个就一直纱布裹胸,可再怎么束缚也不至于平坦成这般啊!
且这身下总觉着坠着个沉重的物事,忒是让人难受。
难不成这是曹老贼弄出来折磨人的新招式?
那这旁边之人又是哪个?
“笙哥可是想撒尿?可现在大概才三点。外面天可黑着。这拿煤油灯出去上厕所,怕是连路都看不清,而且还容易被风给吹灭咯。”
女声顿了顿,见柳笙没反应,开始劝说。
“现在你对咱们家还不太熟悉。咱家厕所又建得离后院儿有点儿远,你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摔了可咋好?咱屋里放了便桶,你、你先上着?”
只见旁边的人说着便披了件衣服起了身,熟门熟路从旁边像是箱子的地方掏出个东西。
那东西发出“嚓~~”的一声,冒出一阵火光,一下子就点亮了箱子上摆着的煤油灯。
因为煤油灯的突然亮起,柳笙被刺得紧闭上了双眼。
可闭眼前的那一撇,使得在深宫中当了二十年差的柳笙也不禁起了惊疑。
庄里的柴房可没有这么空阔,且这曹老贼也不会那么好心给自个安排个使唤丫头。
这小丫头长得到是娇俏,可一点不像是丫环的样子。
只柳笙,一个从吃人的宫里头成功活着出来的老嬷嬷,到底是端得住,心里虽是波浪滔天,面上却是无甚表情。
“笙哥,笙哥?”
旁边的娇俏丫头羞答答的喊道。
“便桶就在那呢。”
说完那小丫头红着脸,又坐回炕上去了。
柳笙这时才惊觉这小丫头一直喊的笙哥竟然就是自己,吓得可就再端不住,手一伸往自己身下捞了一把。
这、这、这物事不是男人才有的子孙根吗?怎地长在我的身上?
莫不是,嬷嬷我借尸还魂?
想到这柳笙不禁抖了抖,竟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吓的。
“哎呀!笙哥你怎么、怎么这样子?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旁的小丫头把柳笙这猥/琐的动作看了个正着,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双眼,脸色通红的嚷道。
柳笙被这羞恼的娇喝唤回了魂,慌慌张张的甩开自个手里的物事,急冲冲的拿起一旁堆着的衣服飞快的往身上套。
啧,看来嬷嬷我上身的人家真是穷啊!
就这破布剪出的几个洞就算是衣裳了?
这衣裳竟是连胳膊、腿儿都遮不全。
幸亏自个现在成了男儿郎,倒也不怕被外人看了去。
如此想着,柳笙倒也非常自然的去便桶解放了一把。
再不尿,怕是得被尿憋死再还魂一回!
下一回也可不一定还有这般好运气。
这万一下回直接投生到只猪身上去,那才是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