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镜面清晰可辨。
若葭看着镜子,忽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坠,挂在了铜镜的边缘。
镜面上微微泛起水波样的涟漪,随后镜内场景转换,出现了听天塔内的场景。
这是国师给她的联络工具,用来向国师汇报进度。
若葭还是头一次用这么神奇的东西,惊喜地捂住嘴眨了眨眼,看着在软塌上趴着的小白猫:“小白……好像不是。”
虽然那猫和小白的毛色一模一样,但体型小了不少,耳朵轮廓也不尽相同。
——国师还养了猫?怎么之前去没见过?
那小白猫忽然转头“看”了若葭一眼,从软塌上一跃而下,很快跑没影了。
国师慢慢踱步出现,表情依然淡然:“何事?”
若葭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只是想尝试一下联络是否通顺……”
国师扫了她一眼:“有麻烦?”
若葭没想到竟被国师看了出来,想了想,大致描述了一下薛琅的问题,末了道:“国师可有法子让贵妃送人来行宫?”
国师坐在软塌上思忖片刻,开口道:“贵妃既然喜美食,心里大约也是想要朱养过去的。只是陛下不许嫔妃铺设浪费,来行宫避暑不好大张旗鼓。”
若葭点点头:“所以要给贵妃一个骄奢淫逸的理由?”
国师颔首。
若葭低头思索了起来。
国师又道:“大约半月之后,是先太后的诞辰,你可从此处着手。”
若葭眼前顿时一亮:“多谢国师提点。”
……
“母后不爱那些虚礼。”
皇帝蹙眉,“母后还在时,一到诞辰都是拒绝全部宴席,自个儿去御猫处和猫儿玩乐一整日,后宫人尽皆知。母后过世之后,诞辰也不过是上炷香祭奠一番,免得违了母后心意。”
若葭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心说国师怎地没跟她说这个,便听到皇帝问:“谁告诉你这个的?”
“国师。”
皇帝一怔,笑了起来:“那朕倒是懂了……国师是迂回暗示要用你的生辰做文章。”
若葭茫然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国师是从何知晓嫔妾生辰的?”
“国师手眼通天,自然无所不知。”皇帝点点头,“朕晓得国师意思了,你且回去候着。”
第二日,皇帝便有旨意传了出来,说是艳贵人首次来行宫避暑,恰好又是诞辰,不如好好操办一番,搞个生辰会出来。
这个生辰会的操办人,便指给了贵妃,还言明要大办特办。
白柠急得跺脚:“陛下这是将你架在火上烤啊!先太后诞辰陛下毫无表示,一个小小嫔妃的诞辰大办特办,这叫人怎么想?我算看明白了,陛下这是拉你当靶子呢!你得把这事推回去,方才显得你贤良淑德。”
若葭咳嗽一声:“这事其实是我向陛下求来的。”
白柠傻了:“你疯啦?”
若葭拉了一下身上的艳红长裙,轻轻叹口气:“没办法,谁叫我是妖妃呢……”
随后道,“一会你陪我找一趟贵妃。”
白柠:“……贵妃现在八成想撕了你。”
堂堂贵妃得给一个小小的贵人操持生辰会,指不定贵妃现在气成什么样了呢。
若葭也有这样的担忧,但找贵妃这趟势在必行——这可是唯一让贵妃把朱养送过来的法子了。
白柠去准备若葭出行的装束,薛琅趁机低声道:“若母亲能救出来,我与长姐定送你一份大礼。”
若葭虽然不太在意礼物,还是有些好奇心:“什么?”
“贵妃和五年前太后薨逝之事有所关联。”薛琅道,“这事长姐查到了些许线索,之后可以给你。”
若葭:“……”
贵妃之前信心满满地说太后之死和皇后有关来着。
……
在薛琅和白柠的陪伴下,若葭见到了贵妃。
贵妃依然是那副明艳又高傲的面容,吃着剥了皮的剔透葡萄,慢悠悠地道:“艳贵人这是迫不及待想看生辰会的效果,提前来找本宫?”
她身后的大宫女也脸色不善地看着若葭。
“贵妃娘娘言重了。”若葭赶紧道,“娘娘才华横溢,嫔妾自然不担心生辰会。”
贵妃轻“哼”一声:“那寻本宫作甚?”
若葭道:“嫔妾这次来,一方面是感谢娘娘赠送的铜镜,用起来甚是好用。”
贵妃昂起头:“那是自然。”
“另一方面,那日听娘娘提及了些美食……”若葭压低了声音,“娘娘想念那些美食,不妨趁此机会,以嫔妾的名义将大厨带来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