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葭之前一直有些纠结应该怎么处理薛琅。
拿去交给侍卫,很可能面临被贵妃质疑、被柔妃报复的风险;但留着薛琅又是个烫手山芋,关键问题在于她之前不知道薛琅到底想干什么。
万一薛琅是为了刺杀皇帝而来,她岂不是要跟着株连九族?
要杀掉薛琅……若葭连鸡都未曾杀过,实在下不去手。
现在确定薛琅是来找西祜侯夫人的,她倒是松了口气。
若葭擦拭嘴角,站起身来:“你若是听话,我便帮你找到你的母亲。”
薛琅有些吃惊地看着若葭,怀疑又有些想要相信地看着若葭:“你知道我母亲在哪里?”
若葭微笑道:“当然,你母亲是不是做得一手好菜?”
薛琅道:“确实。但长姐调查了很久御膳房,都没有找到母亲的痕迹。”
若葭道:“你母亲不在御膳房。”
“皇帝的私厨?”
“这个就不能现在告诉你了。”若葭道,“如果你肯听话,我就告诉你你母亲在哪,也能配合你去找人。”
薛琅怀疑地看着她,冷静地道:“条件呢?”
若葭露出虚伪的笑容:“没有条件。”
薛琅冷笑一声。
“你不信就继续饿着吧。”
若葭拿出和猫儿相处的经验来,把薛琅又晾了一天,再问的时候,薛琅终于松口同意。
若葭十分满意,给他准备了饭菜,又叫白柠拿了一套内侍的衣服给他。
本以为薛琅至少嘴上会抗议,没想到吃饱的薛琅十分配合地换上内侍服,垂手低头,竟然像模像样,俨然一个眉清目秀的内侍。
感受到若葭的视线,薛琅眼角跳了跳:“从前见长姐,我也是这番打扮。”
若葭恍然,从袖中拿出一面手镜:“这个你拿着。”
薛琅一脸奇怪地接过来:“镜子?为何还用白绸包裹?”
“你母亲现在在贵妃宫中。”若葭道,“你中了国师的限制,手脚无力,想要救出你的母亲,得靠才智。柔妃固然值得信赖,但贵妃对柔妃必然心怀警惕,你还得依靠我。”
薛琅抿了抿唇。
这些他都想到了。
“但这镜子是做何用?”
“……我的计划是要你想办法混入贵妃的宫里,取得贵妃的信任,探查清楚你母亲的具体位置,之后再做打算。”
“那带着你的镜子岂非容易留把柄?”
若葭几次没把话题岔开,有些恼羞成怒:“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这是国师给的护身符,不许把绸缎解开!”
薛琅动作一顿,困惑地看着若葭。
若葭有些心虚。
这其实是她想出来的偷懒主意。
上次带着手镜试图和贵妃“宫斗”,最后变成和贵妃的谈天说地,导致人气再度略有下滑,让若葭清晰地意识到,她性子就是不适合主动和人争论,强行上台只会令人尴尬。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更合适的人带着呢?
薛琅有目标有行动力,关键现在行动还拿捏在她手里,可谓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为了加大对薛琅的掌控,若葭还拿出一个小香囊晃了晃:“这是国师给我的解药,可解你的气短无力,你若听话,我便给你。”
这下薛琅眼睛真的亮起来了。
若葭满意了:“那以后你便是我艳贵人宫里的小琅了。”
薛琅眼角又跳了跳,咬牙道:“晓得了,娘娘。”
若葭刚准备打发他去探听消息,就听到外面喊了一声:“柔妃娘娘驾——到!”
若葭和薛琅对视一眼,随后轻挽鬓角:“走,一起见见柔妃。”
……
“艳贵人这几日受了不少惊吓,本宫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