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葭返回寝殿准备熄灯入睡,没想到看到了一脸怪异表情的白柠。
白柠脸上混杂着愤怒和一丝纠结,看得若葭十分奇怪:“怎么了?”
“刚才被国师抓起来那混蛋……”白柠苦恼地道,“你帮我拿个主意。”
若葭不明白:“你不是要把他阉了做内侍么?难道找不到合适的刀子?我刚巧多了好几把。”
白柠白了她一眼:“那也不能我一个女孩子来动手。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若葭有些不情愿:“我困了。”
“你午后睡了两个时辰,晚上少睡一会也无妨!”
白柠拉着若葭去了后殿,点上了灯火。
黑衣人被绑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了,一脸愤怒地看着她们。
他的面罩已经被取了下来,嘴里塞了个白面馒头,“呜呜”地说不出话。
令人惊讶的是,这人的脸庞看起来十分稚嫩,竟是个美少年,估摸只有十五六岁,似乎比安宁还小一点。
若葭吃惊地道:“现在的小孩子长得真高……”
白柠无语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所以怎么处理这个小屁孩?”
若葭道:“你不是打定主意送他去做阉人?年纪小点阉割起来还方便。”
被绑着的黑衣人动作一顿,顿时挣扎了起来。
只是他气力都被国师封住,压根动弹不得。
白柠顿了顿,叹口气:“若这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我自然毫不犹豫,但这小孩的眼神,总让我想起我老家的来福,当年我年幼离家进宫,来福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
若葭没懂:“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来福是我养的狗。”
黑衣人:“……”
他脸色涨红了一些,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
若葭困得快睡着了,强打起精神:“先问问他什么来历,为什么躲在这里。”
白柠耸耸肩:“这小屁孩嘴硬得很。”
她把黑衣人嘴里的馒头拿掉,立刻听到那人低喝了一声:“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白柠把馒头塞回去:“看吧?”
若葭掐了自己胳膊一把才让自己保持清醒:“那就饿他一宿,明日还嘴硬,就直接送到贵妃那里去。”
“送贵妃那,怎么解释?”白柠担心的还是这点,“难道说国师亲自抓人来送?”
“你有更好的法子?”
白柠也没有。
若葭合掌:“所以,咱们还是快点睡吧!”
……
这一觉也没有睡多久,若葭就被白柠扯起来梳妆打扮。
来到行宫的第二日,众嫔妃要一起谒见皇帝、登山顶泉坛祈福。
若葭迷迷糊糊地跟着其他嫔妃走到了泉坛,才多少清醒了一些。
皇帝今日打扮得极为威严,站在泉坛上,手中平举三根祭天祈福香,目光扫过下面的大臣和嫔妃。
到若葭这边时,皇帝眼神迅速掠了过去。
若葭注意到皇帝的平天冕两侧多了四根金丝带,保证平天冠能牢牢地绑在脑袋上。
祭天仪式又臭又长,若葭跪在有些硬的石板上,感觉自己差点又要睡过去。
“艳贵人。”
一旁的柔妃忽然转头,含笑问,“昨夜没有睡好?”
若葭清醒了些:“嗯,出了些乱子。”
柔妃点点头,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艳贵人若不嫌弃,那贼人本宫帮你处理了如何?”
若葭一怔,困意散去不少。
她很快听懂了柔妃的言外之意。
——那黑衣人和柔妃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