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奢侈了！”白柠痛心疾首，“若是能卖就好了。”

不奢侈也没办法，白柠只得带着斧头和锤头去分冰。

若葭顺便扫了眼窥天镜，发现弹幕上又开始给她科普一种名叫“刨冰”的食物。

刨冰倒是也好做，就是得有大力气。

若葭想了想，叫住送完冰的侍卫：“刚巧我准备为国师做份心意，可否麻烦侍卫搭把手？”

侍卫看了看她，皱皱眉似乎不大愿意，但看在国师的面子上还是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在侍卫的武力作用下，一蓬蓬冰屑很快堆满了几个碗，白柠又把果汁和碎核桃浇上去，美味的刨冰便做好了。

御猫殿里不分上下所有人都一起分享起来。

若葭吃了一碗极为满足。甜的果汁、凉的冰屑、脆的核桃，结合起来爽口又消暑。

就连一直板着棺材脸的侍卫，吃完一份刨冰表情都温和了许多。

若葭特意做了份大的刨冰，外面再用冰片包裹起来防止融化，拜托侍卫送给国师。

侍卫走之后，若葭趁白柠送人的功夫，把几份刨冰通过窥天镜送给了神仙观众。

虽说神仙不缺这个，但好歹是一点心意。

白柠一回来看到碗都空了，顿时不放心地训斥道：“你吃这么多，小心腹痛！”

若葭轻咳了一声：“还好，我肚子好得很。”

“还剩几份呢。”白柠揉了揉肚子，“再吃怕是真的要出问题。”

若葭还未说话，便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尖细嗓音：“贵妃娘娘驾——到！”

若葭：“……”

现在把冰收拾起来还来得及吗？

看了眼还剩的大半块冰，若葭冷静下来：“不慌，把最大的冰收起来，咱们请贵妃娘娘吃刨冰。”

……

贵妃的脸色颇有些难看。

她冷笑道：“倒是本宫多虑了，艳贵人不靠每日的分例，也有这么大块的冰可以用。”

若葭亲自为贵妃端来一份刨冰，面上一片诚恳：“娘娘多心了，嫔妾只是想请娘娘品尝一下刨冰。”

贵妃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若葭松了口气。

果然，吃完刨冰的贵妃也不跟她计较冰从哪里来的问题了，只斜眼道：“听闻你从御膳房要来了一个下人。”

若葭不清楚贵妃的来意，谨慎地道：“是。”

“你可知道御膳房总管是皇后母族的人。”贵妃优雅地喝了口茶，“本宫都不好对御膳房动手，你倒是胆子大。这刨冰可还有？”

白柠赶紧又端了一份过来。

若葭还真不清楚御膳房和皇后有关系——皇后给她的资料里没提御膳房这回事，也不知道是故意隐瞒还是没当回事。

“先太后早年病逝后，御膳房整个换了一批。”贵妃优雅又快速地吃完了一份刨冰，语出惊人，“本宫怀疑，此事和皇后有关。”

若葭顿时一惊。

虽然不知道贵妃这理由从何而来，但倘若皇后和太后之死有关，哪怕皇帝再依仗皇后，也不会手下留情。

若葭愈发谨慎地问：“娘娘何出此言？太医院应当……”

“太医院也是皇后的人！”贵妃放下玉匙，神色冷然，“皇后掌控后宫多年，哪怕如今禁了足，也不是能轻易撼动的。艳贵人，你那日也看得清楚，在皇后眼里所有嫔妃都不过是棋子，你也不例外——皇后被禁足，恐怕也有她暂避锋芒的想法……你想要出人头地，还得把皇后彻底扳倒才行！”

说到这里，贵妃忽然觉得若葭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你为何如此看着本宫？”

若葭赶紧收回爱怜的眼神：“嫔妾只是……太过震惊。”

贵妃轻哼一声：“说了这么多，艳贵人可愿与本宫联手？他日凤位空悬，本宫必定不会亏待艳贵人。”

若葭沉默了好一会，思忖着自己应该怎么委婉地提醒贵妃，太医院其实是淑妃的人。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贵妃脸色忽然变了变，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娘娘？”

贵妃脸色青一片白一片，咬着牙道：“……恭桶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