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起下去吗?”苏落压着心头所有汹涌的情绪,声线平稳。
若非箫誉能看到她指尖扣着座位的那一点边缘,指甲盖儿都白了,怕是也难以察觉她心里的紧张,不安,慌乱......
箫誉看了苏子慕一眼,忍了一下,没忍住(啧,我们小王爷怎么总忍不住!),当着人家弟弟的面呢,就伸手在苏落耳垂那里很轻的碰了一下,“不用,在这里等着就行,别害怕,我母亲是喜欢你的。”
箫誉其实只是指尖儿在苏落耳垂很轻的拨了一下,短促到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但等箫誉收手,等箫誉下了马车,苏落都心跳的砰砰的,脑子身上一片麻。
本来心底冒出各色情绪,惊恐不安长公主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被箫誉这么一碰,心头情绪散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因为耳垂那一片滚烫而无法再多想什么。
“您这是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来了,不带回府里我图什么啊,这和还在春溪镇住着有什么区别。”
春杏偷偷掀开车帘朝外看。
长公主和箫誉一边说话一边靠近过来,箫誉不满的声音直接飘入车内。
没等声音落停,春杏眼睁睁看着端庄得体的长公主殿下,手起掌落干脆利索的给了南淮王脑袋一巴掌。
春杏:......
啊这......不愧是嫁给将军的人啊!
“胡说什么,你们还没有成亲,直接把人接回府里,你又是那么个烂名声,让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怎么说她,人言可畏,能避开的为什么不避开。”
箫誉脑袋挨了一巴掌,干脆闪身一步,离长公主远一点,“就算是避开,避的完吗?没有这样的还有那样的,背后爱说什么说什么,当面说就让我们落落给她打回去不就得了,我看谁敢当面说。
再说了,就算是不把落落接回府,住到别院去,难道那些人就不说了?
谣言长在别人嘴上,根本管不住的,他们才不管事实是什么呢,他们只想说自己想说的,哪怕是臆想的呢!”
“蠢蛋!”
矜贵无双的长公主殿下端着一张雍容华贵的脸出口成脏,翻着白眼暗想自己怀孕的时候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扶了一下发髻流苏,长公主道:“我不和你废话,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们好,你既是要诚心娶人家,别管别人怎么说,咱们该给人家的尊重就是得给,没有成亲,不能住了府里。
别院那里又不会委屈到她,那边一应伺候和府里是一样的。
到时候三媒六聘都去别院,她出嫁也得从别院出嫁,你总不能让人家出嫁从咱们府里出嫁吧,绕京都一圈再回了府里,这成何体统,没脑子的玩意儿,起开!”
瞪了箫誉一眼,长公主直接朝苏落所在的马车走来。
吓得春杏一把放下偷偷挑开的车帘,大气不敢出的转头朝苏落道:“长公主殿下来......”
了字没出口,马车车帘被从外面挑起,长公主带着春日的微寒上了车。
春杏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扑通跪下还是该立刻滚下去还是该怎么。
这可是长公主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