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伫足之地,七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画面血腥。
“这……这是什么剑术?”
黑衣男子骇然失色,心神恍惚,瞳孔尽是惘然,完全被震慑。
远处的文解元也被惊到,浑身一哆嗦,惊怒交加,脸上已尽是难以置信。
“以杀养剑,则凶气重,以血淬剑,则煞气重。以道心砺剑方为上上策。不过,尘锋剑虽又一丝灵性,却毕竟是凡器,沾染凶煞之气倒也无妨。”
苏奕看了看手中封尘剑,而后目光看向远处的文解元,淡然道,“堂堂文家子弟,为何却不敢上前一战?”
文解元浑身发寒。
他只是搬血境炼肉期修为,且自幼锦衣玉食,哪经历过这等血腥场面,早就被吓蒙了。
“少爷,快走!”
蓦地,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厉声暴喝,他手中多出一柄强弩,对准了苏奕。
嗖!
一道箭矢爆射而出,快若闪电,锋芒刺骨。
苏奕身影微微一侧,箭矢险之又险地从他脖颈三寸之地掠过,砰的一声插入远处围墙上,迸溅一捧石屑,墙上都被凿出一个深坑。
可见此箭力道之霸道!
趁此机会,文解元已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朝庭院外冲去。
黑衣男子端着强弩,以左手不断拉满弓弦,扣动扳机。
嗖!嗖!嗖!
尖啸如潮,一道道锋利的箭矢掠空,朝苏奕射去,密集如雨。
苏奕不退反进,身影闪烁腾挪,揉身前行。
他已是搬血境炼筋层次的修为,起如箭、落如风,身体灵活无比。
这时候纵然行走在箭雨覆盖之下,也显得从容自若,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那一道道奔袭而至的箭矢刺杀。
几个眨眼,苏奕已毫发无损地来到黑衣男子身前。
“姑爷你这么做,只会害了你自己!”
黑衣男子厉声大叫,他弩机中的箭矢已用光,面对近在咫尺的苏奕,不禁露出绝望之色。
强!
太强了!
让他这等炼筋层次的角色,都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你忠心救主,倒也值得称许,我便给你个痛快。”
说着,苏奕手中尘锋剑一闪。
噗!
黑衣男子胸膛被刺破,心脏碎裂。
临死,他都不敢相信苏奕下手会这般干脆利索,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么做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噗通一声,黑衣男子身影软倒在血泊中。
苏奕的目光则早已看向另一个方向。
文解元已逃到了庭院大门处,仓惶如丧家之犬。
苏奕哪可能让他逃掉了。
他脚尖一挑,地上一柄短刀翻空而起,落入掌中。
而后,他臂膀骤然发力,抬手一掷。
唰!
短刀如箭矢似的掠过虚空,快若迅猛雷霆,狠狠插入文解元背部。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身体狠狠撞在庭院大门上,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
身上的剧痛和心中的恐惧,让文解元都快要崩溃。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锁上大门了……”
文解元面露绝望之色。
可就在此时——
庭院大门却被从外边打开了,一群身影出现在庭院外。
为首之人身体昂藏如山,披着戎装战袍,眸光开阖时,如冷电流转。
正是城主府禁卫统领聂北虎。
“聂大人救命!”
原本绝望的文解元,此刻却激动狂喜无比,大声呼救,像将要溺死之人抓住一根稻草。
“这……”
聂北虎目光一扫庭院,不禁被那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惊到,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凉气。
聂北虎身边,跟着黄乾峻和一众城主府禁卫,也同样看到了血腥无比的一幕,一个个都被惊到,浑身紧绷。
而后,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孤身立在庭院中,手拎长剑的苏奕身上,心绪无法平静。
谁还能看不出,这一切皆出自苏奕的手笔?
“聂大人,快,快抓了苏奕这恶贼,他猖狂行凶,杀了我一众扈从,还要把我也杀了!”
文解元急促大叫,满脸的怨恨和亢奋。
前些天文家老太君寿宴上,他也在场,目睹了聂北虎和城主傅山一起赴宴的一幕幕。
这让他下意识认为,聂北虎既然和文家交好,必会为自己撑腰。
可接下来一幕,却让文解元傻眼了。
就见聂北虎神色忽地一整,朝苏奕拱手行礼道:“聂某救驾来迟,还望苏公子恕罪。”
“聂大人,你……你怎么……”
文解元简直如遭雷击似的,瞠目结舌,神色呆滞,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聂北虎神色淡漠,根本就不理他,视若无睹,只将目光看向苏奕,一脸的敬重。
苏奕眉头微皱,却把目光看向了黄乾峻,“是你请聂大人来的?”
黄乾峻浑身一僵,听出了苏奕语气中的不悦,额头冒出一层汗水。
他本打算解释一番,可最终却只低下头,苦涩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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