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苏沐一直帮她打听家里的情况，她知道养父的腿没治好，现在每天在轮椅上度日，知道生活的重担全压在养母一个人身上，还知道小妹姜笙成绩优异，考上了江城大学的法学系。

回国后，她不是没想过回老家看他们。

可……

她还没找到姜曦谋害她的证据，她怕回了家会给他们带去麻烦。

小笙……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找姜曦的麻烦，只有一个可能——为了她。

姜黎死死抓着手机，眼眶通红。

手上一暖。

是封司夜抓住了她的手，他的表情依旧微冷，声音却带了几分安抚的味道，“别怕。”

“……”

姜黎下颌绷紧，闪电般把手缩了回来，封司夜没说什么，只加大了油门，继续开车。

半个小时之后。

警局。

“不能见？”

“是的。”年轻警察一板一眼地说，“姜笙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在已经立案调查，家属不可以探望。”

姜黎抽了口气，“能取保候审吗？”

“不能。”

警察见她着急，起了恻隐之心，“取保候审通常对犯罪较轻，不需要拘留逮捕，但需要对其行动自由做一定限制的犯罪嫌疑人采用。姜笙拿刀行凶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已经到需要拘留的地步了。”

姜黎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找律师吧。”警察提醒她，“委托律师可以会见犯罪嫌疑人，询问案情。”

“谢谢。”

见她脸色苍白，封司夜拿出手机就要帮她找律师，姜黎拦住他，“不用了。”

“……”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用问封司夜也知道这个姜笙和姜黎关系匪浅，可即使是这种关头，姜黎都拒绝他的帮助？

封司夜脸色很难看，“就这么不屑于我帮忙？”

“不是，现在找律师过来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有别的办法。”姜黎拉着他大步走出警局，“麻烦你再带我去个地方。”

封司夜脸色微微好转，“去哪儿？”

“等一下。”

姜黎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再次拨通了苏沐的电话，刚接通苏沐就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说了起来，“姜姜，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警局，我马上带律师赶过去。”

“不用，沐沐你先告诉我姜曦在哪家医院。”

“姜曦？你要去找她？”苏沐大惊，“不行不行，你一去你的身份就曝光了，姜曦要知道你没死，肯定会想办法害你的。”

“沐沐！”

姜黎冷静地打断她，“小笙不是头一天来江城上大学，她要找姜曦的麻烦早就来了，怎么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

苏沐吸口气，“你的意思是说……姜曦早就怀疑你了，她故意用小笙做饵，就是想试探你？”

“十有八九。”

苏沐骂了句脏话，“那个卑鄙无耻的疯女人，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找她，让她撤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