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敏铮，为什么哭？”

他头一次见霍敏铮哭的这样惨，穆谨伸手帮她擦眼泪，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你害怕吗？还是担心其他人？”

平时都是霍敏铮哄他，他连擦眼泪的动作都很生疏。

擦着擦着，穆谨的身体变得透明，远方传来救援的呼喊。

霍敏铮空洞地望着穆谨，对方小心翼翼的神情烙印进了脑海深处。

她的世界一片死寂，既无法回应也不能动弹，这种症状在之后的两年内会一直陪伴着她，直到她学会与自己相处。

想起霍敏铮进入研究所以后的经历，穆谨略显心疼地环抱住她，说:“我在未来等你。”

“霍敏铮，你一定要来。”

穆谨的身体归为虚无，人鱼泡沫消散，她被援救的人带去了医院，一具具尸体摆放在远处，霍敏铮低头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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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生活用品店后，女性Alpha提着小袋，动作明显卡壳。

门口的店员注意到了，看见霍敏铮原路返回，还以为她是要退货。

“您好，是有什么……”

“除了我刚买的，麻烦再给我看看几款比较新颖，”她说话间带着思索，“最好是，Omega试用反馈比较多的。”

在店员的推荐下，霍敏铮又买了五六件小玩.意，她搜索着脑子里方才突兀出现的记忆，隐隐有些不可言说的兴奋和复杂。

“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能这么大方坦然的顾客可不多，店员热情似火，甚至还多赠了霍敏铮一个颈圈。

回家以后，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然后走到地毯那，坐下来俯身抱住仰躺的穆谨。

穆谨锁骨的地方多了一块红痕，这明显不是她前天留下的。

于是霍敏铮用力地揉搓几下，穆谨故意不吭声，任由她翻来覆去地查看。

“谁干的？”

闻言，穆谨笑笑，他想知道霍敏铮会怎么罚他。

霍敏铮把新买来的东西一件件摆在桌子上，然后将穆谨折在桌子边。

穆谨的脸色微微变化。

“我买了很多东西给你。”

霍敏铮其实知道穆谨身上痕迹来自哪里，但她不介意暂时扮演一个暴怒的恋人来好好游戏一下。

脸颊碰到了一个奇特的小玩.意，穆谨开始悔悟了，他想解释，但是霍敏铮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等到最后他能张开嘴的时候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之后，她抱着浑身布满细汗的穆谨，同他讲起了以前的事情，在那场灾难里，霍敏铮没有遇见穆谨，她被埋在透明的水晶砖块里。

“研究所的人把我从废墟里挖了出来。幸存者中没有我的母亲，她被埋在地底了。”

掌心抚过青年的头发，霍敏铮捏了捏他薄薄的、尽是泪痕的面皮。

而她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仿佛回到了情感缺失的日子里。

“那一天我的父亲正好来找我和母亲，他也得救了，但伤势很重。临终前他意识不清地告诉我，他在灾难中丢下母亲跑了，非常愧疚。”

穆谨亲吻着她的手指，霍敏铮往他的嘴里塞进了一块糖。

“我很庆幸，霍敏铮，你还有爱人的能力。”

糖果在他的白齿间挪动，甜腻清香，穆谨难得地说了一句人话，满是私.欲的人话。

霍敏铮淡笑，她曾经以为自己到死都不会结婚。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挑战你的底线，硬生生地把你从地底扒出来，一边摇尾乞怜一边做着比狗都气人的事。

安静了半响，穆谨幽幽开口:“把那些都扔了吧，不好玩。”

她坚定地拒绝了他:“不行。”

“……”穆谨转换战略，“至少下次带我一起挑。”

“好，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去尝试新的。”

这一次，他们关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