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宗主堵着老宗主,笑着说道:“论辈分,你与我们大长老是一辈的,雷某亦算是你的晚辈,不知你是否仍老当益壮,雷某想讨教一番。”
老宗主阴沉着脸,看向落霞谷山门前厮杀惨烈的一幕,说道:“不愧是你啊,果然够狠,可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突然下此狠手?是因为摇山?”
他没有自信到认为抚仙第一宗不会洞知自己的心思,但他毕竟还什么都没做,就算动手也该有个契机,在他看来,这就是毫无征兆。
二长老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公西闻破境的事。
按理说,雷宗主也不会特别去问,哪怕问了,没理由刨根问底。
老宗主以为,雷宗主怕是读取了二长老的记忆才知道这件事。
但这件事的发生,同样需要个前提。
老宗主想不通。
雷宗主却没有让他死个明白的意思,他更忌惮落霞谷可能有隐藏的手段,不愿多给对方时间,免得生出事端,所以在老宗主的话音刚落,雷宗主就直接出手。
老宗主只能拼命反击。
他有野心,早就开始囤底牌是不假,但还没到有自信能与抚仙第一宗直接硬碰硬的地步,何况事发突然,他想拖时间,雷宗主却不给他任何机会。
这让老宗主的心里也是万分憋屈。
他刚才还做着美梦呢。
这转眼就要美梦破碎。
更惊恐于姓雷的雷厉风行。
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落霞谷的长老一个接一个的陨落,哪怕有在过程里求饶的,施长老也都没放过。
眼见这般画面,老宗主心若死灰。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抚仙第一宗。
雷宗主一出手,是贯彻快准狠的准则。
让他有力也无处使。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野心了。
本来修为就比不上雷宗主,心力一弱,打得更狼狈了。
实则雷宗主也不敢大意。
有萧时年在第九峰出剑的事,他始终觉得落霞谷隐藏很深,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以为落霞谷在第三层,实际上,落霞谷有可能在第十层。
浑然不知真相是落霞谷在第二层。
抚仙第一宗是奔着落霞谷或许具备与他们一战的力量在打,自当全力以赴。
结果是落霞谷被打得节节败退,哭天抢地。
原本还能斗上一斗,却在第一宗的悍勇下,吓破胆的越来越多,更无力反抗。
所以此战意料之外的轻松。
打着打着,第一宗的修士也有些懵了。
原来他们这么弱的么?
莫非是有什么阴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念及此,他们打得更狠了。
但也撤出一部分人,保留力量。
可哪怕如此,落霞谷还是被打得无还手之力。
这时,郎识礼从落霞谷里掠了出来,急问道:“公西闻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老宗主一愣。
落霞谷的长老们是清楚公西闻去哪了,但老宗主还真不知情。
可想着如果公西闻能活下来,落霞谷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就算公西闻改换门庭,亦会为宗门报仇。
老宗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因为他比谁都了解公西闻的为人。
所以郎识礼的话,他选择置之不理。
事已至此,除了拼命,别无他法。
他抛开了一切杂念。
郎识礼却道:“看来公西闻果然是去了北部,从第九峰逃走,没有回落霞谷。”
老宗主皱眉,然后忽视了这番话。
再听他们各种借口有什么意义?
郎识礼又道:“至今没有更强的力量出现,怕是公西闻背后的人也还在北部。”
雷宗主挡下老宗主的一钺砸击,笑着说道:“我看来也是,倒是能稍微放心些了。”
老宗主怒急道:“真是一群虚伪之徒!”
他觉得抚仙第一宗找借口还真不是随便找,貌似把所谓的‘罪证’列得很详细,而且矛头直指公西闻。
老宗主很担心,若是落霞谷在此殒灭,公西闻陷入险境,恐难脱身。
唯一能为公西闻做的,只是尽量减轻他的负担。
不敢说同归于尽,也要拼命将雷宗主重伤。
能让公西闻暂时少一个最强的敌人,他生还的希望就更高。
毕竟现在公西闻在暗,连老宗主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老宗主没有浪费力气去杀郎识礼,盯死了雷宗主。
挥舞着似斧而大的钺器,怒吼着猛攻。
是彻底的孤注一掷。
雷宗主见此,让郎识礼退开。
郎识礼也没有非得帮忙,这两人的战斗,他可无法介入其中,免得帮了倒忙。
他转身去杀落霞谷的修士。
而落霞谷被打得再惨,这场战役也不会很快结束。
在相隔大约十里的地方,郁惜朝等人现身。
是很突兀地出现。
苏长络很意外看着李神鸢,诧异道:“原来你的言出法随真的很厉害?”
摇山距离落霞谷可是很远。
毕竟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依着原先要针对抚仙第一宗那位大长老的行动时的情况来看,李神鸢又似乎在之前有过很大的消耗,状态不佳,应难做到才对。
李神鸢无奈一笑,说道:“我一直说的都是实话,是三叔他们担心我,非得不信。”
谢吾行拔剑看着十里外的场景,说道:“这件事目前不重要,关键是,好像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他们就已经打了起来,而且很激烈。”
郁惜朝说道:“但事是我们惹出来的,解决了落霞谷,还会有更大的麻烦,要以绝后患的话,抚仙第一宗这些人,也要尽可能多的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