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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从会场出来的时候,发现温流赫然站在门外。
他朝着温柔吹了一声口哨,有些许轻佻,“我没想到你还会去曾红的葬礼呢,心还挺大。”
“生前没对我做好事,死了倒是好事一件,我不得来谢谢她?”
温柔对于曾红的死没有一丝愧疚和怜悯,她作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曾红的死因有些过于蹊跷,倒是成了她一桩心事。
温柔看着温流,“你来做什么?”
温流两手一摊,笑眯眯地对温柔说,“我听说你一个人来曾红的头七,这不是怕你被人欺负么,所以火急火燎帮你撑场子来了,没想到啊,你现在一个人完全可以了。”
“呦,你还挺有良心。”
温柔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己所谓的弟弟,“特意过来帮我的?”
“嗯。”
温流今天穿得难得正式了一回,上前对着温柔伸出手臂,意思让她挽着。
温柔也没拒绝,这对被温家驱逐家门的“私生子女”兄妹二人如今倒是成为了赢家,那些过去伤害过他们的人,都在慢慢地被自己当初的恶行付出代价。
有温流在,后面气不过冲出来的江家人脚步一刹,倒确实是因为温流而强忍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们用眼神盯着温柔,温柔察觉到了什么,往回看了一眼,而后勾唇,还冲他们挥挥手。
江家人被温柔这副模样气得咬牙切齿!
怎么会有人在曾红的头七上如此耀武扬威!简直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温柔,你不怕遭报应吗?”
江家人对着温柔说了一句,“这样扰乱她的头七,她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不得安宁就对了。”
温柔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对着他们众人,红唇轻启,“就该不得安宁,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善恶终有报,你们可得小心了,指不定下一个就落到你们头上了。”
“温柔你!你还敢诅咒我们!”
“大胆!你以为自己是谁,别以为身边有温流在我们就不敢打你!”
“你们有什么不敢的?”
温柔笑着拍拍手,好像是在夸他们似的,“你们江家人有什么不敢的?我做了调查看过记录,你们江家无恶不作又心思歹毒,买凶放火,又在我公司里安排卧底泼我脏水,说我性骚扰下属,当初我没了孩子还逼我离婚,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我又不是没有栽在你们江家过——这话说得,我哪里敢小瞧了你们啊!江家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温柔自然是见到你们就害怕得不得了呢!”
“你!”江震显然想不到温柔说话能如此阴阳怪气,“你不是记不太得那些了吗?”
“我是记不得了。”温柔站定,声音忽然间冰冷下来,就好像天空一下子带着重力压迫下来,低垂到了他们的脸上,“可是总有人记得的,总有证据记得的。别以为你们犯了错,当事人忘了,就可以逃脱法律审判了。”
说完温柔转身离开,这句话倒是让江震心里泛起了轩然大波,趁着江家人都还在生气的时候,他却是第一个离开的,一点没把自己的妻子头七放在心上,反而是用凶狠又迅速的语气对着自己的助手说,“在除掉温柔之前,先去把温流调查清楚……他的出现,很诡异!”
温柔跟着温流坐上了车子,她系好安全带,忽然间开口说了一句,“是不是江游派你来的。”
温流开着车子一顿,而后咧嘴笑了,“女人太聪明不好。”
温柔也笑,“目的太明显了,你和江游关系好,大家都知道。所以你一来,江家人忌惮江游,自然也不敢对你出手。”
“确实是的。”
温流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听说你一个人过来,江游就给我打了电话要我来保你,万一出点事情,我也算是能代表他站个队。”
“他自己怎么不来见我?”
“没脸见你呗。”
温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面前啊。”
之前不是还半夜偷摸带着温凛出去上网么?
温柔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孩子和江游拉开距离。
可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她是不是又太过自作主张和自私了呢。
因为她和江游之间的爱恨情仇,凭什么要让孩子来站队呢?
那不还是等于,要让孩子继承自己的恨意,也学着像自己一样去冷漠对待江游吗。
温柔深呼吸一口气,“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江游,温凛和温潋是他的孩子。”
“他要是知道的话,可能会疯掉。”温流想了想,乐了,“估计是开心得疯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