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五千也好意思跟我要,搞得跟分股份似的……”夏也嘟囔了一句,“你和温柔姐去国外的事情我知道了,结果现在你一个人回来了还半夜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一猜就猜到了。”
啧。这个年轻人脑子还挺灵活啊。
“所以呢?”陆霁多嘴问了一句,“你俩在国外吵架了?”
江游嘴硬,怎么会承认他们吵架?
于是他说,“是我单方面给她甩脸色。”
“可以啊,反正温柔不就是个不要脸的货色么。”说这话的时候陆霁特意看了看江游的脸色,见他脸色微变,前者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
看来江游真的不是如同自己嘴巴里说得那样看待温柔。
陆霁说完这个话,给江游倒了杯酒,“既然如此,你这么烦躁干什么?”
“烦躁?我烦躁吗?”江游矢口否认,倒是将酒一饮而尽。
“只是我离婚了,喊你俩庆祝一下罢了。”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沉默了半晌。
连平日里话多的夏也都沉默了,这让江游剖为颇为意外,“你俩这是什么反应。”
“你离婚了?真的假的?”夏也在沉默以后拍案而起,“你都说要离婚几次了!我俩都已经听腻了,这会真的离了?”
“真的离了,老子和温柔都签字了。”
江游说起这个不知道为何心口有一种异样的刺痛感,温柔确实在他心里形象很差劲,可是……
不能否认的是,她太特别了。
她下贱又鲜活,复杂又浑浊,有的时候江游觉得自己都看不清温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掏出来的感情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就好像刚从血肉之躯里生吞活剥下来,这样一个女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爱他,可是……
她身边又围绕着那么多的男人。
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
江游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这个贱女人太水性杨花了!还口口声声说爱我!”
陆霁在边上说,“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嘛?像那种怨妇。”
江游飞过去俩眼刀,不过陆霁可不怕死,越是这样他越喜欢江游雷区蹦跶,拜托,这可是江游诶!
堂堂江游为情所困!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可不得好好阴阳怪气一下?
于是陆霁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温柔,她要是个荡妇,应该正合你意才对啊,这样才可以把她赶出家门。可是江游,你的反应好像并不是这样。”
江游在喝第二杯酒,听完陆霁这句话,抓着酒杯的手抖了抖。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扭过头去看陆霁,“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对温柔的感情似乎并不像你嘴巴里说的那样。”
陆霁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地对江游说,“你总是说话那么狠,好像恨她恨得要死,但是温柔如果真的死了呢?江游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受不住了寻短见了,就这么真的撒手人去,到了那个时候,你当真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心脏像是被人用利刃狠狠捅过,江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霁的脸。
陆霁的话给江游带来了很大的震撼力,他问自己,如果温柔真的死了,他开心得起来吗?
他那么凶狠,那么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温柔贪生怕死贪慕虚荣,不过是认定了她不敢也不会这么做——
她爱他爱得要死,哪里敢离开他?
原来。
说话最狠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最舍不得那个人。
江游喉结上下动了动,整个人陷入了一阵恍惚中,隔了一会,他道,“你这个意思是,觉得我才是不想离开温柔的那个?”
“不然呢?”
陆霁两手一摊,“你说的话和你的行为对不上号呀。真讨厌她,怎么会像你现在这样呢。”
江游心脏剧烈跳动着,他大喊,“不可能,你知道和温柔当初是怎么结婚的吗?是她设计陷害我,我为了两家名声和利益,迫不得已娶了她的!怎么可能到头来是我离不开她!”
“哦?当真是她设计陷害?”陆霁随口反问了一句,“给你的证据呢?拿来我俩帮你鉴定分析一下。”
江游呼吸一滞。
证据,真相……
他想起来了,当初陆霁帮忙查了,还给他一个u盘,可是那个时候他暴怒,冲动之下将证据丢进了垃圾桶,继续认定温柔是灌醉他下药的罪魁祸首。
陆霁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其实真相……
有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