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礼部仪制司郎中,吴大楠八面玲珑。听说刘泽清升任左都督一职,早就想前来巴结一番了。
而刘泽清也素知这位礼部仪制司郎中的名声,是以一见之下也是格外热情:“哎呀呀,原来是吴大人,本官早就听闻吴大人的英名,实在是久仰久仰。”
吴大楠一听,唬的慌忙下轨行礼:“刘大人可是折煞下官了,下官久慕刘大人的盛名,今日不请自来,还请刘大人见谅。”
刘泽清慌忙将他扶起来:“吴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咱们屋里叙话,来人,上茶!”
谁知,这吴大楠跪在地上,却恬不知耻的并不起身:“下官虽痴长大人几岁,然下官拙荆的表哥就是曹县人。论起辈分,下官还得尊称大人一声表叔。表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刘泽清,山东曹县人。而这个吴大楠,足足大了他十余岁。竟然毫不知耻的攀亲附贵,竟然强行认起叔叔来。
好歹这个吴大楠也是正五品的礼部仪制司郎中,他如此恬不知耻,认作了刘泽清为表叔。
明朝礼部官员,由尚书一人,正二品;左、右侍郎各一人,正三品。其属,司务厅,司务二人,从九品。
礼部设仪制、祠祭、主客、精膳四司,以仪制为最重,各郎中一人,正五品。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十余岁的表侄子,刘泽清是大为吃惊:“吴大人,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吴大楠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身:“表叔不肯认侄儿,侄儿绝不起身。”
无奈,刘泽清只好松开了手,上下打量着这个所谓的‘表侄子’,当下人模狗样的点点头:“好吧,唉,既如此,侄儿无须多礼。”
一个狗一般的仪制司郎中,既然他自堕身份,那刘泽清也就不客气了。对于这种人,他显然已经是司空见惯。
吴大楠大喜,这才偏偏膝盖站起身:“表叔初来乍到,在京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侄儿的地方,但请吩咐便是。”
刘泽清拉着他得手正要进屋叙话,突然外面响起阵阵巴掌声。
只见朱慈烺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啧啧啧”的摇着头:“好一台府中认亲的好戏啊,本宫看着都感动了。吴大楠,你个狗一样的东西,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叔了。本宫真是大开眼界,哈哈哈,大开眼界啊。”
言毕,身后的一队锦衣卫呼啦啦的闯了进来。登时,将刘泽清的府邸团团围住。这一次,锦衣卫正装劲束,飞鱼服、绣春刀,严阵以待。
而朱慈烺的身边,赫然跟着的,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还有几个千户以及百户官员。
吴大楠吃了一吓,差点摔倒在地。而刘泽清并没有见过朱慈烺本人,可他认得骆养性:“骆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那个瘫软在地的吴大楠并不畏惧骆养性,反而指着眼前的这位少年郎,一脸惊恐:“太、太子殿下。”
刘泽清更是大吃一惊。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太子?你、你不是被废了么,你、你怎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