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朱慈烺的话,则更让骆养性魂飞魄散:“本宫没有圣旨,是本宫自己要去抓人。”
锦衣卫们登时慌乱了起来,是太子爷?
锦衣卫是皇帝的私人武装,不是你太子爷的。而且你只是挂了个虚职的副指挥使,说白了,不过是仗着你的东宫太子身份而已。
骆养性整个人都结巴了:“殿、殿下,没、没有皇爷的圣旨,咱、咱们动不了田、田大人的。”
“本宫知道,”朱慈烺眸子冰冷,能让人心寒到骨头里的冰冷:“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左军都督府的左都督田弘遇,抢了本宫的女人。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本宫不杀了田弘遇誓不为人!本宫要去查抄田弘遇的家,没有你们圣上的圣旨,也没有朝廷的准许。这一切,不过是本宫的私仇。你们想干的,就跟着本宫去。怕死的,就给本宫留下。”
锦衣卫们沉默,长久的沉默。这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往严重了说,意同谋逆。
别的不说,这以后要是追究起来,锦衣卫这些将士,都是死罪难逃。
而且崇祯皇帝知道了,会对太子产生多大的疑心。一个太子都能调动锦衣卫了,若是他想谋逆造反,谁还拦得住。
朱慈烺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诗诗她们母女,落入田弘遇的狼口。
骆养性沉默不语,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跟着朱慈烺去查抄田弘遇府邸的。锦衣卫的几个官员们也都纷纷低头,这是杀头的重罪。大家伙儿都拖家带口的,一旦日后追究起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是,总有胆子大的。比如说,曾经跟着朱慈烺北上辽东的夏德超和李浩。二人抢先站出,对着朱慈烺一拱手:“承蒙太子殿下看得起,小人愿随您前往。”
“我也去,没有太子殿下栽培,就没有小人的今天。豁出去了,小人报名!”
“还有我,小人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跟他们干了!”
锦衣卫能有今天的日子,完全依赖于太子爷的恩典。没有朱慈烺,早已被边缘化的锦衣卫,此时怕只能吃土。这些人,养活一家老小都是个问题。
比如现在有名无实的东西厂,早已名存实亡了。
有些感恩的人,愿意冒险,誓死追随太子爷。还有一些胆子大的,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只要是赌赢了,如今对太子爷忠心,将来那可是前途无量。
“好,凡是愿意跟随本宫去的,现在便集结你的人,跟本宫走!”
锦衣卫随行的,有两个千户,三个百户,以及总旗小旗若干。朱慈烺从北镇抚司拉出来的,大概有一百七八十人。这些人,去查抄田弘遇的家其实是够了的。
这些人,浩浩荡荡的从北镇抚司走出,一路跟随太子爷,去了国丈田弘遇的家。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北镇抚司衙门的骆养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祸事了,滔天大祸啊。京城,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