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德福早就急了,他一心想去京城看看,仰慕一下京城的繁华。听师父这么一说,登时大喜的一拍大腿:“得咧,师父,我这就去备车。”
刘天顺走到门口,对着前来瞧病的那些百姓,连连拱手:“乡亲们,听我说几句...”
百姓中一人举起手:“刘郎中,啥也别说了。我们都听见了,这京城的百姓要紧。这京城的百姓遭了灾,太子爷能让刘郎中您去瞧病,那是长了咱们沧州人的脸。”
“就是,刘郎中你去吧,治好了瘟疫太子爷定会重重有赏。到时候,你就是我们沧州人的骄傲!”
“对,治病救人要紧,大伙儿都散了吧。”
这些头疼脑热的百姓们,都深明大义。秦郎中和刘天顺的对话,他们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眼下京城瘟疫横行,自是救人要紧。
刘天顺感激的拱着手:“多谢多谢,我在这儿多谢大伙儿了。大伙儿放心,等我从京城回来,这一笑堂开业三天,给你们免费瞧病抓药!”
众人一听,登时鼓起掌来:“好!”
说完,百姓们纷纷拱手作别。一笑堂的百姓散去,刘天顺回过头:“小翠,关上门板,咱们暂停营业。”
刘天顺的内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将他瞧瞧拉到了一边,低声道:“老头子,这一去京城千里之遥。你可要保重自个儿,到了京城捎个信儿,也好报个平安。”
内人是个乡下女子,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不过为人泼辣,刀子嘴豆腐心,丈夫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自是不免担心。
刘天顺有些尴尬的冲着众人笑笑,转头对妻子说道:“夫人那,你就别担这个心了。不是还有师弟呢么,你在家好好待着,瞧完病我就回来了。”
妻子有些犹豫,有些欲言又止。她看了众人一眼,最终还是不怕旁人笑话的拽着刘天顺的耳朵:“我听说京城里都是些美貌的小姑娘,你可给我安分点。若是被我知道你找了那个狐狸精,老娘可不会放过你。”
“疼疼疼,”刘天顺龇牙咧嘴:“我说夫人呐,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那里还有这个调调儿。松手,你给我松、松,哎呀呀呀,疼疼疼...”
众人忍住笑,秦郎中施了一礼:“嫂夫人,我会看着师兄的,旁人你不相信,还不相信我么。”
刘天顺妻子这才松开了手:“秦鸭蛋,我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把我家老头子交给你了。回头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秦郎中登时尴尬无比,他的名字叫秦鸭蛋。因为小时候不好养活,父母便给起了个贱名。可起了贱名的秦郎中依旧从小生病,于是父母把他送去学医。
本来师父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秦向鹊,意指将来他能有扁鹊之成就。可那时候的秦郎中年幼不懂事,坚定地认为秦向鹊是只鸟儿,名字比秦鸭蛋还难听。
他坚持用秦鸭蛋的名字,师父只好笑笑,也就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