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绵羊还有很多。周奎这里差不多了,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比如说,成国公朱纯臣。
朱纯臣虽然不好对付,但朱慈烺相信自己,还是有办法的。
“姥爷啊,你可千万别胡闹了。私吞军粮是杀头的,本宫先想想办法,你先在诏狱待上两天。我看看能不能在宫里给你走动走动,兴许过两天就没事了,就先委屈一下姥爷您了。”
朱慈烺这么一说,周奎终于不再反对。
走的时候,周奎默默的跟在了朱慈烺身后。锦衣卫们早已列好两队,他们并没有上前捉拿。而是,出了府门口,周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府邸。
朱慈烺打开轿帘,周奎想了想,二话没说跟着钻了进去。
周府的人都惊得呆了,家仆六福看出事情不妙,周奎跟着朱慈烺出门,连句交代的话都没有。六福最终没忍住,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国丈老爷,您这是进宫去么?”
周奎一脸阴沉,并没有说话。倒是在一旁是朱慈烺说道:“我姥爷这几日要跟本宫办点事,这几日不会回府。其他事宜,无需再问。”
太子爷都这么说了,当下府中之人无人敢再问一句。周奎和朱慈烺同乘一轿,孟樊超护送在侧,旺财在前面引路,两队锦衣卫护送在后。
北镇抚司,并不算气派的衙门,却是京城文武百官们心惊胆寒的存在。马车内,尽管周奎极力假装镇定,下了马车的时候,腿也软了。
朱慈烺看在心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他贴心的扶着周奎:“姥爷,您慢点。您就放心,到了这北镇抚司,谁也不敢拿您怎么样。”
说的倒是好听,都来到北镇抚司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进了衙门,锦衣卫们都在忙碌着,周奎并没有见到骆养性。
这并不稀奇,骆养性这个狗东西应该是心中有愧的。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牵连进来。
刚进衙门,朱慈烺就破口大骂起来:“骆养性呢,这东西死哪儿去了!”
终究是锦衣卫指挥使,太子殿下这么叫骂是很失体统的一件事。众人发现太子殿下生气了,都不敢站出来。直到一名执勤的百户硬着头皮站出,一拱手:“回太子殿下的话,骆大人去城郊调查案子去了,这、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哼,什么调查案子,分明就是躲着本宫,若不是这王八蛋,我姥爷怎会来这种地方。”
尽管朱慈烺大怒,还是有两名锦衣卫站出来:“殿下,国丈与军粮案有关。小人只能把他押赴去诏狱,殿下恕罪。”
这个时候,尽管周奎的胆子再大,再怎么死猪不怕开水烫也害怕了起来:“太、太子救我。”
朱慈烺佯装一脸的为难:“姥爷先委屈你几日,本宫定会想办法替你走动。”
周奎还欲待说,两名锦衣卫已经毫不客气的过去架起周奎就走。周奎大惊,口中不住呼喊:“太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