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吓了一跳,慌忙施礼道:“太子殿下可折煞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太子殿下但有所命,老臣自当竭尽全力。”
“那、成国公的意思是?”
朱纯臣慌忙跟着客气的笑笑:“这个,骆大人稍等,老夫这就备车。”
北镇抚司,这种衙门朱纯臣是不怎么喜欢来的。总感觉这里处处透露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衙门里,朱慈烺正在翻阅账目。看到朱纯臣来的时候,朱慈烺合上账簿,笑嘻嘻的站起来走了过去:“哎呀,成国公你可总算来了,本宫可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
朱慈烺狠起来,会让那些贪官们噤若寒蝉,从骨子里感到阵阵凉意。他会让敌人提起来,就感觉胆寒。
在满清,至今黄台极的人提起大明朝那位皇太子,还是心有余悸。
但朱慈烺热情起来,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笑得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不设防。似乎,吧朱纯臣当成了多年的好朋友一般。嗯,虽然他才十二岁。
这让朱纯臣有一种错觉,皇太子殿下这是来和自己结交的。他甚至有些感动了,诚惶诚恐的回礼道:“太子殿下可让老臣诚惶诚恐了,不知殿下找老臣,所谓何事啊。”
朱慈烺大拇指一翘:“不愧是领兵打仗的,成国公就是爽快。不像是那些文官,说起话来文绉绉,拐弯抹角罗里吧嗦的,本宫看着就来气。成国公啊,本宫想见你呢,是想带你参观参观我这北镇抚司。”
参观-北镇抚司?
这位太子没毛病吧,北镇抚司有什么好参观的。朱纯臣一脸的莫名其妙,大家都这么忙,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太子,一天到晚就不能干点正事么。
朱慈烺看出他的反感,当下笑笑:“本宫呢是新官上任,被父皇封了个锦衣卫副指挥使。临时的,都是临时的。这本宫以后仰仗成国公的地方还多着呢,今日无事,本宫就把成国公叫来了。走,咱们一起看看这北镇抚司衙门。”
此时的朱纯臣,已经难掩一脸的厌烦之色了,不过畏惧与对方太子的身份才不好发作而已,他对朱慈烺施了一礼:“太子殿下若有什么吩咐,就无需客气了,老臣定在所不辞。只是这参观北镇抚司,老臣来过几次这里,就不劳烦太子大驾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咱就不参观了。不过,” 朱慈烺佯装诧异,然后话锋一转:“本宫就实话跟成国公你说吧,本宫去兵仗局视察红夷大炮,差点要了本宫的命,这一点成国公知道吧。”
一个小小年纪的太子,说变脸就变脸,而且还让朱纯臣感觉心底阵阵寒意。不知怎地,朱纯臣竟然有一种面对崇祯皇帝的感觉,他有些诚惶诚恐起来:“这个老臣知道,殿下,兵仗局的案子,与老臣并无干连。”
哼,你个小东西,原来是想试探老夫来着。你想把兵仗局的案子,查到老夫头上,那是做梦。
之前朱纯臣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早已暗中让人把兵仗局的账簿弄乱了。八家给兵仗局供货的铁厂,进了兵仗局的大门,你就分不清是那家供的钢铁。只要他朱纯臣咬死了不承认,就算是你有人证也白搭。没有物证,老子就说你锦衣卫是屈打成招。他是成国公,办他是需要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