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愣了一下,没说话。
“哥哥,镜玄哥哥长得凶吗?声音好凶啊。”星韵看不见,却很好奇。
玉衡笑了一下。“嗯,很凶。”
“好像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星韵歪了歪脑袋。
“他……大概比你高出两个脑袋那么高。”玉衡拿着星韵的手比了比。
“好高……”星韵笑着说了一句。
“长得……很好看,大概就像……长久处于黑暗之中,突然看见了满天繁星。”玉衡小声说着。
像长孙镜玄这种归隐山长大的宠儿,本该高洁地挂在天上。
他像是天上的星河,让人羡慕。
“哥哥……这一次,我们不会被抛弃了,对吗?”星韵一脸向往。“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以前,从没有见过镜玄哥哥这么好的外族人。”
在星韵的记忆里,所有外族人都是坏人,是要把他们巫族人扒皮去骨的坏人。
“我也……没有见过。”玉衡声音沙哑。
她也从没有见过一个如此特别的外族人。
在玉衡看来,镜玄大概是因为在归隐山长大,没有被外界的污秽所玷污吧。
世人皆贪婪,爱恨嗔痴欲……而长孙镜玄,却好像孑然一身,跳脱世俗之外。
“玉衡先生,太后让您过去。”
玉衡点头,跟着宫女离开。
她算到了,是要开战了。
……
“此次与赵裴一战,玉衡长老可有预知过结局?”朝歌找来玉衡,询问预知。
玉衡摇了摇头。“未曾预知,且我的预知能力并不是最强。”
“我测算了下吉凶……”朝歌深吸了口气。“是大凶之兆,赫连骁的前路……在我看在总是一片黑暗,看不到路。”
“这种人在巫族看来便是变数,我们只能看到他最终的结局,却猜不透他中间要走的路,这也是巫族忌惮赫连骁的原因,因为看不透。”玉衡看着朝歌,再次开口。“战争,九死一生是常态,既选择让他上战场,自然是要接受一切后果。”
“本宫不在乎,只在乎输赢。”朝歌蹙眉。
她不在乎赫连骁的生死,她只在乎此战的输赢。
若是赵裴输了……她便要想办法将赵裴从边荒逼走。
只有赵裴离开边荒,西蛮才能一举南下,逐步逼近江南。
“大长老来信,让您在此次与赵裴一战结束后,除掉赫连骁,切莫放虎归山。”巫族大长老告诉朝歌,这一战结束后无论输赢赫连骁都不能活。
赫连骁不会留在西蛮,所以只要他回到奉天,就一定是将来最大的隐患。
“除掉他……”朝歌眯了眯眼眸。
当然知道除掉赫连骁对于奉天来说意味着什么。
除掉赫连骁,奉天相当于损失了利刃。
这种卸磨杀驴的作风虽然恶毒,但却能永久后患。
毕竟,空手对白刃,胜负可想而知。
玉衡叹了口气,怕朝歌将来后悔。“少主,也许还有别的法子,未必……非要除掉,其实……您若是非要用元宝和感情来绑住他,他会留下的。”
朝歌站在窗边,摇了摇头。
“不会……”
她不会用儿子和感情绑架他,他也不会为了她和儿子留下。
有些时候,有些责任,高于一切。
就好比扔下妻儿上战场的将士们,明知前路生死未卜,却还是要为了家国天下而拼搏。
赫连骁想要的天下盛世涵盖了朝歌与元宝,他将生死置之度外,是想要将来无论朝歌胜与败,他都能保的了他们母子俩。
而朝歌想要的天下,却是要牺牲赫连骁才能消除隐患。
“我会杀了他。”
赫连骁,不能为我所用,便必须除掉。
“您若舍得,便不回亲自去救他……”玉衡垂眸,摇了摇头。
“大战之前,他对我有价值。”朝歌蹙眉,手指握紧到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