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局势越来越严峻!
11月,大特务土肥原以防赤化的名义,向宋提出了华北自治的要求,十数日后,这个可恶的日本人见宋毫无动静,马上指使手下鼓动了一批汉奸,以要求自治的名义,向国民政府请愿,进而发动了香河**!
举国震动!
事态愈发严重,让所有的中国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了悬在头顶上的刀子!
日本**,妄图吞并整个中国的野心,昭然若揭!
这天,文岳铭也召集了在外地的六位掌柜,以及他的大经理、长子文若轩,夫人林立舆,以及女儿文若兰、儿媳秦茵,齐聚家堂。
“好了,说了那么多闲话,各位掌柜在外地都做得不错,也过得很好,家事就先不说了!”
“谢谢老爷,谢谢太太!”
文氏布业是少有的商贾人家,夫人和女儿、儿媳,都有资格上堂一同参与议事,按照湘西南那边的掌柜陈义的说法:太太出的主意,往往切中要害!
“各位掌柜,文氏布业一向在省内经营,从上个月起,在广州的交易,已经和其他所有的门市打平了,所以,我们接下来打算逐步把产业转移到广州去。”
几个掌柜为难地说:为何不在本省建厂?建门市?他们全都在当地置业娶妻生子,只怕到时候家里人不答应。
这时,文若轩不满地道:“岂有此理!你们这几位掌柜,还以为可以太太平平过日子嘛!日本人在华北蠢蠢欲动,政府全力剿共,顺势要收缴掉各地军阀的治权,我们这样的小生意,只要不小心摊上一场战事,就全部砸掉了,哪里还有你我的家?到时候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天意!”
文岳铭斥责了他几句,说他对几位老资格的掌柜不敬,文若轩赶紧起身致歉,文岳铭才道:“不过呢,就算我骂了他,他方才的话,全是道理啊!各位掌柜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应该也能体察到我为何非要赶紧让女儿回家的道理!”
“这个年景啊!陈义,你是我的第一个掌柜,讲生意上的事情呢,你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却又说,“论对时局的观察,我们这一双儿女,毕竟读过书,也喜欢看报,了解天下事,说来说去,都是生逢乱世的错!所以,我希望你们这几位掌柜,能够尽早和家里通气,我的意思呢,大致就是两个方向,第一是往南方大城市去,尤其是广州,那里毕竟靠着香港不远,英国人盘踞在那里,日本人就算要动手,至少也要忌惮他们三分的。”
“就在十几天前,夫人跟我谈起了她的一个新的想法,要说文氏布业,现如今我们的业务,集中在染布上,我们柜上除了售卖染色布,还承接了白布染色的活儿,但是在广州,夫人也注意到,市面上还有对床单、被面这些物件的需要,所以,我还要让你们其中的一位掌柜,专门腾出手来负责一个被面厂,还有,家里这个染坊,也要考虑尽快搬迁,以我的意思,就是要搬去香港,或者靠近香港的深圳村。”
“老爷,你对那里这么熟悉啊!”几个掌柜惊讶了。
印象中,老爷似乎不太出门,这些事他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就凭这几句话,这些掌柜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想通,再者,有个别的掌柜已经在当地纳了妾,甚至包养了小,全都躺在享乐窝里,哪里是容易拔出来的?
这时,文若兰突然那发话了:“几位掌柜,方才父亲只说了其中一条路,文氏布业肯定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就像李掌柜,你儿子跟着老爷太太走南闯北,见识反倒比你还多了,你若不想挪窝,李东他却有心要弃武从文了呢!”
李掌柜是李东的爹,他一听老爷居然在抬举自己的儿子,不觉惊了:“我那个不肖子?他还能做买卖?”
“我跟父母亲都说过我的想法,家里的生意,两条道都要走,老的这些作坊,若继续在大城市做,一定是作死的,若去更加落后的地方做,一开头一定是难上加难,但坐实了,今后就能做的稳当!所以,我的看法是尽快把新的门市,连带着新的作坊,做到黔东去!”
几个掌柜惊呆了!
这么个文文弱弱的千金大小姐,说起生意经来,居然头头是道,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陈义笑道:“大小姐,你这个主意好,说起黔东,我多少有些知道,我们在黔西南的生意,一旦做起来,距离黔东和黔东南就不远,老陈我曾经去过一趟遵义,那里和四川大不一样,四川的军太多,贵州要许多,只怕是土匪多。”
几个掌柜都摇头道:“的确啊,土匪和官军,你说哪个是善茬?官军吓人啊,可是土匪要命哪!”
陈义笑起来:“小姐,若真的打算去开发黔东南,老陈我愿意做排头兵。刚才老爷的话,老陈我听懂了,如果日本人真的打进来,政府挡得住,那就最好,若挡不住,往西南撤也是生路啊!俗话说得好,死里逃生啊,那大西南是奇门中的死门,进了死门,才能死而复生啊!”
“说什么死啊生的?老陈,你说半天,就是愿意走小姐说的这条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