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在上海我们教会医院当小班长。”姜月华说。

“是吗？”顾老爷说，“那也是可以独挡一面的。来，为这个再干一杯。”大家举起酒杯庆贺，都喝了一口。

“是打仗，要不我们也到省城读书去了。”顾仁泽与秦睿哲碰杯。

“爷爷，您没说我娘。”顾玉皎咬着一个鸡腿说。

“你娘呀。”顾老爷喝了一口酒，逗着小孙女，“那可是个人物，让你爹说。我要多吃几块肉。要不你都吃完了。”

“咯咯咯。”

大家吃着饭喝着酒看着顾绍安。

封桂枝说：“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成亲前在家里和我爹一起打理家里的货栈。成亲后，就和爹，绍安，绍全一起打理货栈和酒店了。生了三个孩子，这些大家都看到的。”

“你封（疯）丫头的名号，不是别人随便喊的吧？”舅舅说。

“认识桂枝前，我也是听说圩县封家有个疯丫头。我以为那是对女孩子的昵称。她家又姓封。见了之后，唉。真不愧疯丫头的称号。哈哈哈。”顾绍安笑了起来。

“说来听听。快说来听听。”顾文皎想知道，还是女儿时期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子的。

大家也来了兴趣。

顾绍安看着大家说：“二十年前吧。那时我和绍全跟爹学跑生意也有几年了。有一天，听到货栈的院子里有人在吵架。

爹让我去处理，说是让我多锻炼锻炼。我去了后，看到一个姑娘在拉着人家的马不让人家走，她要先走。

可是人家的马车在前，不过是横着的正从仓库里出来。她的马车在后是直着要出去。

我问明了情况后，就对她说，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这情况，理应是你让别人先走。

当时桂枝叽叽喳喳的给我说了一堆话。反而说的她很有理。我惹事不起，就对那个客户说，还是让她先走吧。

那客户也难得磨时间，就让她先走。后来我问爹，哪里来的野丫头那么要强。

爹说，不是野丫头，是圩县封家的封丫头。我问爹，她家不是从来都没到我们家走过货吗？

爹说，是没走过。可是，她说这个货家里要的急，去省城又远，州府那边也没有，就到我们家来了。”

“那后来呢？”秦睿敏问。

“晚上，不知怎么了，我脑子里全是你伯娘说话时的样子。那一夜，我一晚都没睡好。”顾绍安接着往下说，“第二天，我爹看我没精神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就直说了。奶奶是哈哈笑的说，打听一下，看看许人家了没有。若还没许，我们就上门提亲去。

爹说，听说还没有。

娘就叫陈伯去请媒人，这亲事一说就成了。我去过圩县几次和桂枝也说过话，也不是刚见到最初的那个样子，我就问她，那天为什么那么凶？她嘻嘻笑的对我说，那天就想让我记住她，让她住到我心里。半年后我们就成亲了。”

“这也没什么呀？”顾仁泽失望的说。大家也觉得没什么。可是封桂枝却在笑。顾绍安喝了一口酒说：“精彩的在后头。”

“大伯快说，快说。”孩子们催了。

“成亲了，在新房。”顾绍安看着双手抚住脸在笑的封桂枝，“闹新房的人走了。桂枝坐的那里，很是秀丽。我走向前去，她突然站了起来，在我肩上推了一掌说，顾绍安，算你还识相，知道请媒人来。

因为太突然，我退了几步。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问她怎么了，她说：我那天来家里拿货，就是冲你来的。你让我在家焦急的等了两天。如果第三天顾家还没有请媒人来，我对我爹说了，我们封家就请媒人到顾家来提亲。唉。：顾绍安叹了一口气，“你们没看到她当时那个凶悍样，一点都没像个新娘子。”

“哈哈哈。”封桂枝一个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