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的买布置,
童翌卿与阿慧,阿生与阿梅两对新人的婚礼宴席摆在了顾家的大厅。
阿生的爹娘与妹妹都来了。顾家,秦家,还来了一个大人物,吴县长和夫人。让阿生的爹娘和老王与阿慧的母亲很是感动。
罗师傅带着罗婶子生着气来了:“老王呀,孩子们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对他说一声。看不起我是个小裁缝?”
“没那意思。”老王说,“我没考虑到,是我的不是。来,入席吧,我给你和嫂子敬三杯酒。”
顾老爷说:“孩子们成亲,现在这个时局不想惊了街坊邻居。快入席,婚宴摆在我家。罗师傅,我也给你敬一杯酒,谢谢他来参加孩子们的婚礼。”
舅舅倒上一杯酒说:“罗老哥,是我疏忽了。阿慧这些年来就像我女儿一样,我嫁女儿那能忘记你呢。真是对不住,我也敬你的弟妹一杯。”
罗师傅说:“你俩还真是亲家。想灌我酒,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招呼着罗婶子,“孩他娘,我们入席,多多吃菜。”
大家都笑了,知道罗师傅幽默不生气了。
宴席分三大桌,长辈们一桌,两对新人与哥嫂们还有阿旺一桌,秋儿和吴妈李嫂阿珠还有阿珠的婆婆就带着孩子们一桌。
阿生的妹妹珍儿与她们一起。。陈伯忙着安排饭店的那些服务员们上菜倒酒。
酒过三巡之后,吴县长对两对新人说:“你们两对新人给我听好了。日本人给我下任务,我现在给你们四个下任务。”喝了一口酒,“明后年你们都给我开枝散叶喽 。”
“好。”封桂枝说,“保证完全成任务,绝不拖欠。”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这开心的笑也是这些时日来心情的释放。
顾太太笑说大儿媳:“你起什么哄,又没给你下任务。”
“他们不是害羞吗。我给她们答应了。”封桂枝很是有理。大家又是一阵笑。
阿梅的父母没有请来,这些年来。阿梅的爹娘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女儿,阿梅也没有回去过。
顾太太向人打听阿梅家的情况。别人都说,阿梅到了顾家是见好处了。阿梅在家时,父母对她就没当人看,什么都叫阿梅去做。十冬腊月的棉衣都没给她穿,两个儿子倒是穿的厚实。
阿梅是一年到头都打着赤脚,也没吃上一口好的。乡里乡亲的都很是可怜这孩子。接济阿梅旧衣裤旧鞋。爹娘倒是不心痛。
有一年村里来了个先生在祠堂免费办学,阿梅就偷偷去读了点书,认得些字。还时常的被爹娘和哥哥发现。不是打就是骂的。
后来长大了些,自己到邻居婶子那里学做衣服和鞋子。没想到刚成年就要拿去换亲。她跑了出来在码头遇上了顾家才过上了好日子。 对于这样的情况。顾太太问她。就要成新,要不在请爹娘来了。
阿梅她说:“谢谢伯娘,我没有娘家,要讲有,顾家就是我娘家。”顾太太也就不强求了。
婚礼后,时节进入冬季。
在过年前,县里接到了日本人下的明年的粮茶任务,光粮食就是一百八十万担。茶的任务轻,交完茶的任务后,剩下的茶,大家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自由交易。
就粮的任务,吴县长对山井一川说:“你就下吧,去年的一百万担我都没完成。你今年没减反而加了。你脑子挨抢子儿了呀。”这是吴县长对朋友说的语气。
“我很清楚。”山井一川说,“我看了你们的麦苗长的很不错。上面加的是两百万。我给减了二十万。说去年还差十万没完成。今年就不要加那么多了。”
“你这小日本鬼子还真是会算。”吴县长用拐杖拍着桌子说,“一年收两季,有时我都会忘记,要等到收割的时候才会想起来。你们狗日的强盗,现在麦子还是青苗,你们就想到收夏粮了。哼。”转身离开了山井一川的办公室。
今年这年家家户过的都很冷清,没有一家人放鞭炮。初一还是去庙里敬香,都请菩萨显神灵赶走日本鬼子。
年后,开春采茶,秋儿带着孩子们去了茶园。顾老爷把在茶园住的房子称做‘茶棚。’
茶棚是一个宽大的院子,两层楼的木房子。院里有口井。后院是临时收放茶粮的仓库。紧挨仓库的就是炒茶制茶的茶房了,还有两户请来一年四季护着茶园的人家。采茶,收粮的时候,人很多,也热闹。
出了茶棚,走十几个台阶,有一条不宽,可以走船的一条小河。粮茶大多都是用船拖出去的。当然还有陆路也可用车拖的。住到茶棚来,秋儿和阿梅就常在河边洗衣服洗菜。
学校改成日式教育,顾老爷就不让顾仁泽和顾文皎上学了。都带到茶棚来,秦家的那四个孩子也到茶棚来了。
家里只有顾仁良和顾仁和,李嫂和吴妈,阿桃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