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悄悄的对她说:“秋儿,解放前,你化先大哥回到家里养伤,偷偷的住了一个多月。你大嫂也偷偷的回来个两次。就顾家和王叔家还有罗师傅家,几家人晓得。”
“那不是伤的很重?”秋儿问。
“是重。”舅舅说,“不是有你二哥吗。”
“我想他快点好,又不想他好。”舅妈流泪的说,“他一好,就又要走了,不好,又难受。那时又要打仗了。就把睿思也从省城喊回来,天天的给她爹换药。
我从来都没看到,睿思那样的开心过。
那一个月,我和你舅舅就像养一个不能见人的大家闺秀一样。”说着舅妈又笑了,“还的天天吃好的。睿哲那时也回来,他不像以前那样恨他爹娘了。
后来你大哥伤好了,也就走了,就一直没回来过,也没信来。”说着,舅妈又抹起泪水。
“大哥他和嫂子会没事的。”秋儿安慰着舅妈,“现在不是解放了吗。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院子里去坐坐吧。”舅舅说,“院子里暖和。”
“哎。”秋儿就与舅妈一起到院子里来。
秦睿敏与秦睿思,都要摆好了桌子,水果。
“小黄泥它去年死了。”秦化民岔天话题。
“二舅,它是那么走的?”顾仁朴很是关心的问。
秦化民说:“老死的,我是三0年把它抱回来的,它是去年走的,也有二十多岁了。按人的年龄算也有七八十了。它快走的时候,有人请我去看看。我去了,它看了我一眼就闭眼了。还流着泪。
我们就把它葬在它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你们的封弘舅舅,难过了好多天,像是失去了一位挚友一样。现在谁在与他说起小黄泥,他还会流泪的。”
顾仁朴的顾雪皎听说小黄泥死了,心里也很难过。
她们秦家吃完晚饭才回顾家。
第三天,顾老爷赶车,带顾太太,秋儿带着孩子们。去了一趟顾家舅舅家。风和日丽,阿旺赶一辆马车,没有车轿。孩子们坐,那是城路欢畅。
坐在车轿里的顾太太对秋儿说:“这些个孩子,比这天气还暖和。”
“是的,娘。”秋儿说,“书上不是说,孩子是未来,是春天,是一家族,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未来我希望吗。”
“秋儿你讲是。”顾太太说,“要是没有孩子,鬼子来的那些年,我们国家可能人都没有了。”
到了顾家舅舅家。顾家舅舅和舅妈非常开心。舅妈就去厨房。顾兰皎带着弟弟妹妹们就去帮忙。
顾家表嫂子给上茶。
大家坐了下来上一口茶,
顾家舅舅说:“秋儿,你回去把那梅花带去吧。它可是大难不死,很坚强的。”
秋儿问:“是当年送给鬼子那株吗?”
“是的,被山田砍去了一边,被有心人给送了回来,它第二年春天又发芽了。冬天就开了花。可是你带孩子们去了香港。我可不给你爹了。怕他养坏。”
“还活的好好的?”
“活的好好,这几年我又修整了一下。第一年开花时,我还说,小日本,想要亡中华。妄想。”
“舅舅,香港气候不适应,养不活。”
“好吧。那我就养着,你回来就看得到。”
在顾家舅舅家吃了晚饭才回来。一进城孩子们就下车,他们要逛街,秋儿和顾太太就先回家。
第四天,开家里的货车,去二姑姑家。
二姑姑乐呵呵的说:“秋儿,你还真行,一到香港,就把我们屯的茶全卖了,要不,都急死我们了。二姑姑谢谢你。现在没有茶山和田地了,也落得个自在。”
今年年初,国家完成土改工作。现在郭家舅舅和二姑姑家也与其他村民一样,就剩下口粮田了。其它的都分给了贫下中农。
现在是人人有田种,户户有饭吃。不过,房子还是住以前的房子。以后还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秋儿说:“那也是正好赶上,二姑姑您太客气了。”
二姑姑说:“赶上,也要敢做,我听你爹和你娘说了,码头可大了。真想去看看。”
“二姑,要不我这次回去,您和二姑父就一起去。”
“可能不行,地里还有活。现在我们也要种地了,明年才有吃的。”
“嗯,自信其力。”
“人人都要有地种,好。”二姑姑对现在的时局不多说什么。
第五天,秋儿带着孩子们,到广福寺见一下县长叔叔,也让县长叔叔看一下孩子们。
吴县长现在是出家人,还用着那拐杖,看到秋儿现在过的好好的,他也是很放心了。也就没什么多说的话。
秋儿给寺里捐了一些公德。
第六天,秋儿带着孩子到山上祭拜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今天,秦睿哲休息回家来了。
晚上,顾仁朴说:“明天,去看一下小黄泥的墓。可以吗?”
顾仁泽说:“二舅知道小黄墓在哪里。”
第七天,秦化民又带一群孩子们去看小黄泥。走小路,全程都是顾仁和与顾仁良背着章仁修和顾文婷。
其他的哥哥姐姐要背章仁修和顾文婷。,他俩还不乐意。
秦睿敏说:“双胞胎与双胞胎就是亲近。”
今天阿梅带着两个孩子,回阿生的家,也让阿生的爹娘看看孩子们,告诉二老,他们在香港过的很好。可是午饭后,阿梅却是很不高兴,带着两个孩子生气的回来了。
封桂枝问:“谁气着我们家的梅太太了?泰初,绿丹,是不是你两个在家不听话。气着娘了?”多年的情感,她们之间说话就是一家人。俩孩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