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与他打架。”顾老爷说，“就是切磋一下。”

“你爹呀，就是想看看师傅配不配教他的几个孙子。”顾太太说，“心气高。”

“爷爷，我们的师傅还得过武术奖的。”顾仁朴说。

顾老爷说：“得不得奖不稀罕，重要的是德行，然后才是武功。”

“化民应该到家了，也不来个电报。”封桂枝岔开话。

“来了。”顾绍钧说，“嫂子，你和秋儿回来时，不是给你讲了吗？”

“我娘糊涂了。”顾玉皎总是要来点笑料。

第二天，顾老爷与武馆的师傅比试过后。顾老爷说：“师傅功夫了的。”

师傅说：“顾老太爷老当益壮，承让，承让。”

顾老爷说：“那就不打扰师傅了。”

“慢走。”师傅送他们出了武馆。

顾绍钧去银行上班，顾老爷和舅舅是到码头来看装卸货物。阿海就给两位老太爷找个好地儿坐着，还看的清上下货物与不挡路。

阿生沏上两杯茶，放上一两盘点心。有路过的工人都要与两位老太爷打声招呼问声好。

顾老爷对舅舅说：“没想到，秋儿和绍钧会弄这么大一个码头来。这么大的货船，我也是来香港头回见。”

“是呀。”舅舅说，“当初卖田时，是不想他们过的太辛苦了。这两个孩子还是有本事。”

“我看是秋儿有这个能耐，阿生有这个做事的本事，我家绍钧，是不会想到这个的。算个帐还行。”

“现在好多事不是绍钧在做吗？你就是看不上自己的儿子。”

“绍钧做事还行，要他创业。他没有那个魄力。”

“这一年来，秋儿怀着孩子，好多事和生意不都是绍钧在做？”

“关键的合同还是要秋儿签字的，绍钧签了人家不认。”

“那不是因为秋儿是董事长吗。”

“所以我说，秋儿有这个能耐和魄力呀。”

......

两位老爷子时常这样谈话。

公司周年庆典的场地，秋儿安排在舶船下货宽大的平台上。阿海安排工人们提前两天开始布置。酒席到对面的星满楼定好。请了乐队，舞狮队，戏班。商会的所有同仁都下了请柬。

还有顾绍钧银行一些高管。

在离庆典还有两天，顾绍全和姜月华带着老王一起来了。

顾绍钧让宋姐和钱姐对顾绍全称全老爷，对姜月华称：舅太太。顾绍全很是不习惯。 对老王称王老太爷，老王更不习惯了。

顾老爷说：“绍钧和秋儿‘逼’我们老，我和舅舅一来就成老太爷了。你娘和舅妈成了老太太。老王一来也老了，王老太爷。”大家听的是哈哈大笑。

顾老爷接着说：“回去后，就这样子了。不能到香港来就老了，回去又变年轻了。”

“回到家还是叫我老王好。”老王笑说，“叫我老太爷，我还真是不习惯呀。”

“都快七十了，还年什么轻。”顾太太说着老伴儿。

顾绍钧说：“爹越老越幽默。”

顾太太也问：“家里的孩子们还好吧？”

顾绍全说：“哥让他们全去舅舅家了，文皎不是要考学吗？兰皎也要考师专。化民好一起辅导。他们几个孩子倒好，收拾几件衣服，就过去了，说我们回去之前他们也不回家。”

孩子们这样做，是因为不想看到家里的阿桃。

来的时候，姜月华也叫阿桃一起来香港来看看。她是敝着个嘴说：“我才不去给别人捧场呢。带去半个家产，得意什么呀？”

当时姜月华想还一句，被秦化民给拉开了。

“这些个孩子，那是不太累着化民了。”封桂枝说。

“不是还有阿慧和阿珠吗，没事的。”姜月华说，“睿思也要考。”

“也考医大？”

“不是，她考卫校，两年就出来了，她说好给姐当下手，睿敏去年不是考了医学院吗。”

“她为什么不考医大？她有那个本事的。”

“她不想离家太远，就到省城读。这孩子从小就。唉，不说了，我和化民就依她了。这孩子也想早点做事。”

“跟你学不是一样的，你们看阿慧和阿珠也很是不错的。”

“不是时局不样吗。现在不打仗了，让孩子们出去多学点东西，回来我们在教点。孩子们自己在实践中在学点。也差不多了。”

“是的，读书重要，要不吴县长又会骂人了。”

现在，大家在一起，更多的话题一般都是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