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考虑到了,过两天我联系家贸易公司,安排你做个事。阿生,你也是老贸易了。我想日子不会太苦的。”顾绍钧说。
“不是的,二哥。”阿生说,“刚才上街时看到离我们家不远,有个铺子挂牌子整体出售。我看了一下门脸儿也宽敞。我想,我们能不能够买下来,做个小买卖。这样家里的用度也活动一些。”说着阿生拿出一个布包递给秋儿,“这是我和阿梅这些年存的。这些年吃住都在顾家,我们每月都还照样拿着月钱,也没有花消,孩子们伯娘和秋儿姐也是和仁泽他们几个孩子一样,照顾的好好的,也没用到钱,就都存了起来。”
秋儿打开看,是三根金条。
阿生说:“我也知道,这几年来,秋儿姐是没有钱存的。来到香港,二哥又添置了这些家俱,我想也用的差不多了。这个。”指着金条说,“也不知道能不能买下那铺子。如果不能,二哥再到银行借点。就要铺子开起来,我保证一定能还上。”
秋儿感动的泪水流了出来。顾绍安抹了一下眼,顾绍钧含泪的说:“阿生,谢谢你,你看到的那个不是一个小铺子,是一个大码头。前面是门脸儿。”
顾绍安说:“阿生看到时还问我,在这条街做生意。生意好不好做,当时我还前后左右的看了看,说好做。门脸挺大的。”
顾绍钧说:“我们这条街是一条繁华街。我们家的后面还有一条街,那条是货运街。因为码头走货一般都走那条街。
好了,我来说一下阿生看到的那个门脸吧。在战前它是个大码头。我听说,开战后,一颗炸弹落到码头,炸了。老先生一急之下也去了。
家里有三房太太,儿女又多,就抢着分家产。分的分,卖的卖。日本鬼子又来,一个大家就那样的散了。
还剩下的这个码头,是在大太太名下的,大太太有三个儿女。大家都认为,停战后,他家的大少爷会重操家业把码头经营起来。
可是,大家看到的却是挂出整体出售的牌子。码头也是好地段的,政府已清理了港口水内的战争垃圾。
岸上的就属于私人的地界,那就的自己处理。看到挂出牌子后,也有好多商家去商谈的,都没谈成,都说要价太高。
我们看到的门脸还是不错的,可是后面毁损的非常严重。听说那一颗炮弹落到里面爆炸了,有两个大仓库。有一个被炸塌了,还有一个受损了。停靠舶船的平台也损坏不小。
大家看了都说在经营前,就要先投入一大笔资金整修,经营后还要花上一两年来建设。觉得不划算。后来,偶尔也有人去打探还是那个价,所以就一直在那里无人问了。”
“那他们要价是多少?”顾绍安问。
“没晓得。”顾绍钧说,“听说很贵。这半个多月,我也没去细打听那些。听说有一个老员工在给他们家看着。”
“要不,明天我们去看看。”秋儿说。
“那,好吧。”顾绍钧拿过秋儿手上的布包对阿生说,“这个你先收着。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的。”
“秋儿姐收着吧。”阿生没有接,“总会用上的。”阿生站了起来就要离开书房了。
秋儿看着阿生就说:“好吧,我们如果买下了那码头,阿生你这金条就算是入股了。”
顾绍安也站了起来说:“要不就像秋儿说的,我们明天去看看。今儿就歇了。”说完就带着阿生出去了。
顾绍钧与秋儿也一起出了书房。回到卧室。顾绍钧问:“秋儿,你真要买下那码头?”
“我那里说买了,码头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没看到。就买了?”秋儿指了一下顾绍钧的头,“你老婆不是败家娘们儿,咯咯咯,我只是说明天去看看。睡吧。”
“嘿嘿嘿。”顾绍钧抓着她的手说,“对那码头我也是听说。那明天一起看看去。”
吃过早饭后,阿梅在家看着孩子们。顾绍安,顾绍钧,秋儿,阿生带上那俩伙计,一起来到码头的门面前,安了门铃,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着他们,就问:“是不是来看码头的?”他说的是粤语。顾绍钧回了话:“是的。”
看门人就开了门:“请吧。”
秋儿他们就走了进去。看门男人说:“我姓张,以前这里的工人们都称我张伯。”
顾绍钧给翻译。请张伯前走。
张伯带他们先去办公楼。这办公楼有三层。秋儿要求先上顶楼看看。
李绍钧给张伯翻译:“我们就先上顶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