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由来想到江竹泓，便捉住她那双细嫩的手，调笑道：“江竹泓都疯了，警察也查不出你俩的身份，担心什么呢？”

她咬咬唇，尽力让自己忽略心里的不安，“那你能不能多陪陪我，我好想你。”

他勾起嘴角，弹弹她的额头，语气满是宠溺，“好咯，小傻瓜。”

二人在床上厮混到第二天近午饭时才起来。

林常桦并未惊动她，悄悄离开了。

他心里有种飘飘欲仙之感，曹贼之美不过如此。

东边藏一个娇人儿，西边又来一个美人儿，真真坐享齐人之福。

他那暗爽的表情自然是瞒不住江杏的。

她心里藏着疑惑却未道明，等林常桦出了门落了锁，她便睁开那双清明的眼睛。

思来想去，她便给一个老熟人打了电话。

“小周医生，是我。”

“嗯？江竹泓？”

周医生对他们狸猫换太子的做法心知肚明，倒也没必要再喊她江杏。

“我来问问姐姐的事情……听说她是彻底疯了么？”

对方语气温柔，“是的。”

她舒了口气，“谢谢周医生。”

对着镜子，她看着自己发呆。

她这脸最近愈发好看了。

女人的脸的确是钱砸出来的，难怪江竹泓那女人和自己为双胞胎姐妹，却人气远大于自己。

江竹泓运气好，被一个钢琴女老师带去学习寄养，脱离了原生家庭的苦海，自己却在家里天天给弟弟做牛做马，好好一张脸粗糙的不行。

江杏也不知道她这张脸能留住林常桦那个阔少多少时日，她也知道自己是占了些许江竹泓的便利。

可是活该这江竹泓她欠呀。

她摸了摸自己这颗花钱点出来的痣，心里直叹老天爷的不公平。

江竹泓这身份的底气比江杏强，名校学子，又有艺术天赋——不过以后她才是江竹泓了。

她尝试露出江竹泓那样张扬明艳的笑，实在模仿不出来那高傲的气质。

她面相自带一种苦气。

叹了口气，她又离开了镜子。

**

深夜，警车里。

“小屈，起来了。”车里，那才讯问过江竹泓的李队捅了捅屈梓耀的手臂，示意对方起来。

深夜踩点，他和屈梓耀二人轮流睡觉小憩，以养足精力。

屈梓耀迷糊了一秒，瞬间清醒，小声和师傅交流着：“是那个吗？”

前面虽有一群人在走动，但双方都很清楚自己要抓的是哪一个。

前方十来米处，有个衣着光鲜的小老头正在搭讪年轻女孩，那老头虽然穿的不错，但脸上神情是在猥琐，透着一种暴发户的气质。此人正是他们的目标，也是江竹泓江杏案件的不可替代证人。

年轻女孩挣脱了他的手，那小老头站在原地看她跑离开的身影，大喊了一声，然会直跺脚，就背着手悠悠过马路，朝着二人的方向走来。

屈梓耀同他师傅下了车，假装要去逛街，慢慢靠近那小老头。

就在二人离他仅有七八步之遥时，轰地一声，一辆失控的小车朝他们撞了过来，屈梓耀动作极快的拉住自己师傅后撤，却没料到那司机方向盘忽然一转，打到那小老头的身上去了。

他干瘦的身体骤然飞出十几米，重重撞在了门面玻璃上，玻璃破成碎片，他跌进人家店子里，安防的警报声拉响了整条街。

“……”屈梓耀几乎要骂街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他要找江竹泓案件的一个疑似目击者，上午给人家打了电话，下午那人便离奇从楼梯摔了下来。

就是因为缺了那个目击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江杏”。他自己清楚知道医院那个是江竹泓，真正的江杏躲在了林常桦的身后。

指证真正江杏的进度便重置到零。

这次好不容易他才发现有个在江家楼下见过江杏的人，正打算联系对方呢，没想到对方还是个赌徒，听到警察的风声就跑了。

他蹲点了几天，才在这里看见那个小老头，没想到又是以这样离奇的方式失去了这条线索。

是个人都能知道有人在背后阻止他去查清这件事。

他烦躁的拉开那肇事司机的门，看到对方还算正常，便拨了120，拉起对方的衣领，“喂——闹市飙车，你在做什么自己知道吗？”

那司机眼里都是血丝，发丝凌乱，哀哀的说：“我、我一直加班，好几天没休息了，我不是故意的……”

屈梓耀冷笑一声，“你加班在哪加的？”

“林氏集团……”

他愣了一下，手松开，林氏集团……林常桦。

“小屈。”远处有人在喊他，他应了一声，回头看见李队在摇头：“头碎了，估计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