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辰点头说:“没错。我赶去黄公巷的时候,那个叫朴中通的正在逼迫药老爷子,要他写什么退位书。”
“除了他,还有两个使用镰刀的人,应该都是练家子。”
“镰刀?那是五谷堂的武者。”花伯眉头皱的很深,“朴中通狼子野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没想到啊,他们竟敢逼宫!”
“我把老爷子救出来,正要上车的时候,一枚冷箭射了过来,洞穿了老爷子的咽喉。”
“我得到消息,现在朴中通已经赶到神农寨,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做什么。”花伯忧心忡忡。
红药若有所思的说:“朴中通想要主掌百草堂,只有三条途径,一就是我爷爷自愿退位,并且传位给他,如今爷爷已故,他也没拿到退位书和让位书,这一条路走不通。”
“二就是百草堂五科,各挑选出一科的候选人,让人投票,得票最高者当堂主。但现在五科之中,我们草本一脉的人数最多,而且石、虫、谷三科对朴中通多有不服,这一条路他也走不通。”
花伯微微颔首,说道:“那他只有最后一条路,去找野老,让野老亲自任命他为百草堂的堂主。”
“爷爷临终之前,指认叶先生接替堂主之位,花伯,这百草堂绝对不能落入朴中通之手。”
花伯看向叶南辰:“他不是百草堂的人,怎么担任堂主?”
“这是爷爷的遗愿。”
叶南辰淡淡的说:“红药小姐,来时我就跟你说过,我无意堂主之位。”
“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野老。”红药生怕又把叶南辰逼走,暂时不提这件事,“花伯,现在野老什么情况?”
“野老怎么了?”花伯有些疑惑。
“您就在姜水,难道不知道野老的情况吗?我猜测,我爷爷这次外出,就是为了寻找给野老续命的灵药。野老毕竟年过百岁,身体大不如前了。”
花伯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么说,倒确实有些奇怪,野老已经好些年没露面了。现在神农寨的防卫,好像都换了一批人,感觉都是烈山副使的人。难道……”
他心头猛地一惊,抬头看着红药:“烈山难道想要篡位?”
“爷爷生前就说过,烈山副使野心勃勃,现在野老越来越衰弱,他便觉得有机可乘。只等野老一死,他便可以伪造遗书,顺利继位。”
“这恐怕不容易吧?朱襄和连山两位副使又不是死的?他们一个掌兵,一个掌财,谁的势力都不比烈山副使弱。”
“如果三人僵持不下,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如果野老没有留下遗书,那么七大堂主就要重新推举一位野老。”
花伯恍然大悟:“你是说……朴中通是烈山的人?”
“只有这种可能。朴中通的野心不是一朝一夕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这个时候动手。为了什么?百草堂如果是爷爷主掌,这一票无论如何都不会投给烈山。但如果是朴中通,这一票很有可能就是烈山的了。”
花伯点点头:“没错,烈山多了一票,等于别人就少了一票。总共只有七票,每一票的票数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农家的情况如此复杂,叶南辰始料未及,听了花伯和红药的分析之后,渐渐觉得此次要给野老看病,只怕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前路必然会有阻碍。
不过他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