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圆满完成任务的舒童哼着歌蹦跶着走了。她一出电梯,就赶紧拨电话:“Boss,我从筱筱家出来了。放心,我前前后后都看过了,各处都帮她上了封印,她安全的很。一般小妖小鬼的,没可能闯得进去。她什么?她不害怕,她胆子大着呢,你放心。Boss,我这护送陪聊兼授课的,很辛苦的。哈哈哈哈,我也没什么意思……真有奖金吗?哈哈,Boss,你太英明了,以后要有送人的活,我全包了……”
舒童全身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尽管电话那头的低沉嗓音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每句话回的都是廖廖片语,但舒童还是觉得太亲切了,居然有奖金啊。得意忘形的她一路穿过小区的花园往大门走着,边走边在电话里邀功,完全没注意到她腕间的手表上妖鬼探测器正发出红色的光。
舒童出了大门,招手叫了辆的士,走了。
福馨园小区里的花园,树影轻摇,暗香浮动,却透着股诡异阴冷。
筱筱一夜好眠,昨晚睡前又与欧阳靖在Q上聊了好一会。他在网上看到影院发生的事情了,对筱筱的安危很关心,又自责不应该先走。对于意中人表露出来的关怀,筱筱觉得很窝心,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筱筱是一个人住的,她刚考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就到国外去工作了,不过筱筱同学死活不愿一起走,那些老外的食物她一点都不喜欢,英语也说得不溜,过去当个半聋半哑的有什么劲。父母一直都忙,她在那又没有朋友,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于是态度坚决,绝不离家。
宠女儿的祝家夫妇同意了。反正自筱筱小时候他们就经常出差,这女儿在家里由家政阿姨照顾也一直挺好,女儿自主能力强,又很乖,还是让他们很放心的,肯定饿不死学不坏。于是他们挥挥衣袖,潇洒的走了。
这天的天气很好,雨后的空气分外的清新,筱筱吃了早饭,收拾了屋子,拎着垃圾袋到楼下去丢。
12楼的刘大妈在大楼前缓慢的走着,筱筱招呼了一声,过去扶她:“刘阿姨,您不舒服吗?我扶您进去吧。”
刘大妈转头看了筱筱一眼,没说话,点了点头。筱筱挽着她的胳膊,觉得刘大妈今天有点怪,手还挺凉的:“刘阿姨,您是不是昨天下雨受凉了,要不舒服可得去医院看看,病了可不好。”筱筱说着,突然闻到刘大妈身上有股淡淡的烧糊气味。这个味道,她昨天闻到了三次。
筱筱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看了看,觉得刘大妈真的不对劲,平时爱笑和善的表情没有了,对着大楼的门口似乎若有所思。怪异的感觉充满了筱筱的心房,她猛的一下缩回手,快速的说:“刘阿姨,我想起我还有事,我先上去了。”
刘大妈欲伸手去握筱筱的手,筱筱却嗖的一下闪的飞快,一溜烟的跑进了大楼。她用力拍打着电梯的上升键,回头着急看了眼,却见刘大妈在楼门那,不知为何不往里走了。大堂里没有别人,她看筱筱看她,还朝着筱筱招了招手,似乎示意让筱筱过去。筱筱吓得急忙转头当没看见,电梯来了,她一头扎了进去。
筱筱住在15层,她从来没有觉得电梯这么慢过。匆匆忙忙进了屋把门一锁,这才算松了口气。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筱筱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跑到卧室一边把舒童送的驱鬼符装在身上,一边拿起了电话,来电名字写着:女王。
筱筱那个激动呀:“阿萝,你到哪里去了?我昨天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她噼哩叭啦的把自己昨天的遭遇还有刚才对刘大妈的怀疑都说了,末了道:“我正想着给舒童打电话呢。阿萝,你是不是也懂这些妖鬼神怪的事,我该怎么办?”
阿萝却不接这话茬,反而问:“你说你昨天进Waiting了?”
“对啊,千钧一发呀,我刚推门进去那暴雨就下来了。”
“有没有给你饮料,叫什么名字?”
“叫逢魔时刻,阿萝,原来你也去过啊。”
“逢魔时刻……”筱筱听见阿萝在电话那头低声重复了一下,却没再说话。
筱筱等了一会,着急了:“阿萝,你现在在哪里啊?刘阿姨的事,我是不是该给舒童打电话,我有些怕。”
“不用打给舒童,你找个级别高的,会更管用。你记下号码。”筱筱拿了纸笔,刷刷的把号码抄了,问:“这个级别高的,是谁?”
“是Waiting的老板,舒童的Boss,他叫严洛,你打给他,让他帮你。”
“啊?”筱筱有些不敢:“听说这个Boss脾气不好的,我又不认识他,这样打过去会很奇怪啊。我还是找舒童好了。”
“小猪,你听我的,找严洛,他一定会帮你的。你要是觉得尴尬,就提我,我认识他。”
“那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筱筱郁闷了,亏她还在阿萝面前提过好几次这Waiting里的超级大帅哥,结果人家早就认识的,那她岂不是跟傻子似的,好丢脸哦。
“抱歉,小猪,你知道我的脾气也不好,所以我跟他虽然很熟,但却合不来,也就一直没好跟你提。我现在还在忙,这几天都没办法去找你,现在既然这么危险,你一定要给严洛打电话,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帮你的。”
齐妍萝又嘱咐了好几句,这才把电话挂了。四下静寂无声,她坐了半天,手边的咖啡已经冷了。逢魔时刻是吗?所以经过了这几百年,事情还是要发生?
那她,就推波助澜一下吧。
严洛正在开会,会议讨论的内容并不让他开心,昨天七月半爆发的局势比他们预估的还要糟糕。他们损失了不少人手,那些恶灵妖魔杀了不少人,很多新魂要处理,社会上造成的不良影响他们还得想办法抹平。
会议室里因为严洛的冷脸气压低沉,所以当他手机响的时候,所有与会人员都万分同情那个不识相的打电话之人。严洛皱着眉看着手机上面陌生的号码,很不想接,但他的号码从来没有不相干的人知道,也没有不相干的人会没事找他聊天,所以,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他接了,习惯性的等着对方先说话,心里想着他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可对方似乎也在等他开口,电话里一片沉默。
严洛的心忽然咚咚的狂跳起来,话筒里终于传来一个怯怯的女声:“喂,请问,是严洛严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