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弟,萧峰、慕容复、鸠摩智三人的武功谁最高?”
“夏老弟,萧峰为什么会误杀阿红啊?我真的想不通啊!”
“夏老弟,那些武功是不是真的?一阳指、六脉神剑、火焰刀、凌波微步、北冥神功、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斗转星移…到底是不是真的?大理段氏、姑苏慕容、丐帮、少林派…这些武林门派到底有没有?”
面对卢泰锲而不舍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夏华无奈地道:“都是我编的。”
“啥?”卢泰一下子表情凝固了,他心里的某种信念也一下子轰然倒塌,“都只是编的?不可能吧?你写得那么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的,怎么会是编的呢?历史上真没有这些吗?”
杨玉智笑道:“欣荣啊,我早就说过了,这只是虚构的故事,夏兄在正文第一页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得不说,夏兄的文笔构思十分高超奇妙,这些虚构的故事跟真实历史结合起来,让人感到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从而引人入胜。你呀,都快看得走火入魔了,还想着像书里的那些大侠一样投身武林、闯荡江湖呢!如今,得到夏兄的亲口承认,你还不死心么?”
卢泰长叹一声,整个人变得有点萎靡:“原来都是假的呀…”
夏华安慰道:“那只是小说故事,当不得真的,闲暇时打发时间,看着好玩有趣就行了。”
卢泰点点头:“说的是,确实呀,话本嘛,看着好玩有趣就行了。”他重新目光炯炯地看向夏华,“夏老弟啊,我对你真是佩服得心悦诚服、五体投地,这么令人拍案叫绝的精彩故事还有这自成一系的宏大世界框架,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夏华不敢自吹自擂,他老实承认道:“其实…这些故事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一位名讳金庸的老先生在我小时候教我的。”
卢泰大感兴趣:“这位金老先生莫非正是一位世外高人?他现在何处?”
夏华含糊其辞:“金老先生在我小时候路过我们村,当时,我爹被毒蛇咬了,金老先生说他会治,就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治好了我爹的蛇毒,我写的那些武侠故事正是金老先生在那段时间内讲给我听的,后来,我爹身体好了,金老先生便飘然离去,从此不知仙踪何处。”
“真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呀…”卢泰对夏华的鬼话深信不疑,一脸的心驰神往。
关于书的话题在告一段落后,卢泰对夏华本人提起了兴趣,询问他的家世,夏华只说他本是夔州府太平县人氏,父母突遭飞来横祸而亡,他走投无路之下前往京城投奔一位远亲,在京期间自食其力写话本赚钱,如今攒下了一点钱,返回老家读书备考科举。听完,卢泰和杨玉智都收起谈笑轻松之色,都对夏华既同情又暗感敬佩。卢泰叹道:“夏老弟,还请节哀,哎,你真是不容易啊…”
夏华笑了笑:“没事,我已经撑过来了,如今已是苦尽甘来。”
卢泰又叹道:“夏老弟家境贫寒,又遭如此横祸,孤苦无依,但却毫不气馁、愈挫愈勇、坚韧不拔,一边笔耕不辍、撰写话本糊口一边勤奋苦读、备考科举,与夏老弟相比,我真是汗颜羞愧无比。”他站起身,敛容正衣、郑重其事地向夏华行了一礼,“多谢夏老弟以身警醒,我从此也要收起嬉戏玩闹之心,好好读书,不再浪费光阴了。”
夏华连忙起身回礼:“卢公子言重了。我观卢公子和杨公子气宇不凡、知书达理,更有谦谦君子之风,必是名门子弟,还未正式请教。”
卢泰笑道:“名门子弟倒也谈不上,只是依仗父辈荫蔽在外狐假虎威罢了。”
听完卢泰的自我介绍以及他对杨玉智的介绍后,夏华只想…撒腿就跑,装作从来不认识这两个人,连卢泰给他的银子都不想要了。
明神宗在位期间有个“万历三大征”,其中之一就是镇-压播州之乱,即播州之役。播州之役是怎么回事呢?是这样的:此时的华夏西南大地除了四川的核心成都平原一带外,贵州、云南和四川大部分地区还处于半开化或未开化状态,在这些远离王化的地区里,汉人和少数民族杂居,加上这个时代的交通运输跟后世相比是望尘莫及的,所谓山高皇帝远,这些地区自然滋生出大量的半独立的地方割据势力,明政府对其采取怀柔安抚政策,保留元朝设立的土司制度,任命当地少数民族贵族作为地方官对当地进行实质性统治,朝廷官员只在名义上统治这些地方。
在西南大地诸多“诸侯”里,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正是播州土司杨应龙。播州位于黔、川、渝三地交界,地势险要、山川深阻、地域广袤,方圆两千里,民风彪悍、物产丰饶,播州的统治者杨应龙可以说是一方土皇帝。
杨玉智正是杨应龙的侄子,卢泰则是依附于杨应龙的另一土司卢文秀的儿子。
值得一提的是,明政府的土司制度虽然是针对西南少数民族的,但西南当地汉蛮混居千百年,汉化程度很深,杨应龙、卢文秀等土司大多是汉人或汉蛮混血,杨玉智、卢泰就是汉人。比如卢泰,他母亲是汉女,他父亲卢文秀只有祖母带有少民的血统,他当然算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