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我听见你笑了!”朱尧姬开心不已。
“是呀,六公主,”莫愁也很开心,“四公主自从玩起这个台球后,心情确实好多了呢!那位夏公子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呢!能想出这么好玩有趣的游戏,他真的好聪明、好厉害呀!”
朱尧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们说的对,适当地放松玩乐一下,确实能改善人的心境。”
喜欢玩是人的天性,不只是未成年人喜欢玩,成年人也喜欢玩,只是玩的方式、玩的项目不同而已。像朱尧媖这样的女子,她婚姻不幸,又终日无所事事,天天闷在家里自然会多愁善感、抑郁不振,她能通过什么解闷消遣呢?出去旅游?这是不符合此时的社会风气的,一个已经嫁人的女子并且还是寡妇,岂能出去抛头露面?闷在家里寄情于琴棋书画?这不是不行,但琴棋书画不能算是“玩”,不是游戏,而是“艺术钻研”,可以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但不能像玩游戏那样让人放松身心。朱尧媖需要的,就是打台球这种可以闷在家里玩的游戏,当然了,如果有电脑或智能手机,那就更好了。
说到底,朱尧媖一来很年轻,她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年轻人的身心弹性和恢复力都是很强的,一个女人,五十岁丧夫,这辈子基本上就走不出来的,但二十岁丧夫,走出来还是不难的,二来她跟她的那位死去的丈夫并无太深厚的感情,毕竟两人结婚两个月不到就阴阳相隔了,两人婚前又没有谈过恋爱,完全就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存在深厚的感情倒奇怪了。
“对嘛,就应该这样!”朱尧姬喜形于色地拉住朱尧媖的手,“不要老是天天忧郁哀伤,都快长皱纹了,多笑笑才对,四姐你笑起来多好看呀!”
朱尧媖抿嘴一笑:“好啦,明明只是我妹妹,却像长辈似的在我面前老气横秋,怕你了!”
姐妹俩说笑了一会儿,朱尧姬想起她的另一个来意:“四姐,我刚刚又去见那个夏华了。”
“你又去见他了?”朱尧媖脸色微微一变,有点担心地道,“皇兄不是告诫过你不让你…”
“别提皇兄!”朱尧姬气鼓鼓,“说夏华吧,他说他有个做生意的点子想让我转告给你。”
“做生意的点子?”朱尧媖十分惊奇,“什么点子?”
朱尧姬把夏华的“创建有史以来华夏第一家全国连锁镖局”构想一五一十地向朱尧媖说了一遍,朱尧媖听完后同样眼睛明亮:“好主意呀!”
“是呀!”朱尧姬兴奋道,“如此一来可以促进…用夏华的话说,促进全国物流行业发展,二来肯定能赚大钱!四姐你可是公主,你开镖局,谁敢跟你抢生意?”
“他可真是一位奇才呀!”朱尧媖感叹道,“简直是什么都懂,会写精彩的话本,会讲动人的故事,会发明有趣的游戏,还会想出经商做生意的绝妙点子…”她忽然有点恍惚迷离。
“四姐,你手里大概有多少钱?”朱尧姬问道。
朱尧媖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梁家本就富甲一方,我夫君离世后,我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他应该分到的一半家产,我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那肯定分不到几个钱,但我是公主,梁家人不敢亏待我,就算分给我的没有真的一半,也比较可观,我又不要那些商铺店面田地,所以他们给了我大概三十万两银子的现钱。”
朱尧媖嫁入的梁家除了公婆长辈,只有兄弟二人,哥哥梁邦祥,弟弟梁邦瑞,朱尧媖嫁的就是弟弟梁邦瑞。当时,梁邦祥已经结婚,梁邦瑞单身未婚,但却是个病秧子。梁家的目的是为了成为皇亲,如果家族里有健康子弟能娶朱尧媖,他们肯定不会让梁邦瑞这个朝不保夕的药罐子当驸马了,实在是没有第二人选。梁邦祥成年成家后,分走一半家产,梁邦瑞成年成家即娶了朱尧媖后,分走了另一半家产,随着他的离世,他手里的那一半梁家的家产自然是他的合法妻子朱尧媖的了,梁家相当于花了三十万两银子巨款买了一个“皇亲”名头。
朱尧媖嫁给梁邦瑞,虽然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但也年纪轻轻就成了富婆,她在宫里当公主时可没有这么多属于自己的钱。
“四姐,你还真有钱呐!”朱尧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惊叹道。
“六妹少拿我开心了,”朱尧媖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朱尧姬说道:“那夏华说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托我向你提议,如果你自己有本钱做这个生意,最好自己做,女人也要有一份事业,给自己一个保障。”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朱尧媖忍俊不禁,“他这话说得通俗易懂,却是真知灼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