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清泉眼中寒光一闪，疾步到了我面前，捏住我的嘴巴。

他往我嘴里塞了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猛磕我的下巴，那不知名的东西咽下去了。

“睡吧，趁我还有时间帮你护法，这是我答应三爷的。”

脑袋昏昏沉沉，他的声音我已经听不真切了。

迷糊中我好像飘了起来，虚无中有很多萤火虫在朝我飞来，我能感受它们的喜怒哀乐。

它们在围着我起舞，好像我就是它们的神……

突然，那些萤火虫全都不动了，它们聚集着，从我的耳朵鼻孔眼睛甚至皮肤钻了进去。

我极力反抗，禁闭眼睛捂住耳朵，可还是能感觉到它们正源源不断的钻进我的身体。

酥酥麻麻的感觉，带给我的只有恐惧！

就在此时，我居然感觉到灵魂有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好像之前所有的损伤都被修复了，还变得强大了许多。

可我还没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享受这份惊喜，它紧接着就变成了惊吓……

我看见了老去的自己，一头脏辫，穿着不伦不类的服饰，带着一群人在一处山洞口朝拜。

看见了穿着古装的自己，仙风道骨的站在山顶处，眺望天空留下悔恨的泪水。

看见了戎马一生的将军，在战场里浴血搏杀，最后被困在自家城墙外，悲愤自刎，

看见了道士模样的我，弘扬道法，斩尽无数厉鬼，却死在最亲近之人的毒下。

看见儿时的自己，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在乡间大道，周围尽是恶鬼却从容赴死。

这些明明都不是我的记忆，却一股脑的涌入脑海，头痛欲裂……

我还看见了那被我遗忘了的曾经。

就在我七岁那年，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落了水，事后却想不起为何会去河边，又怎么掉了下去。

这次我看见了，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去的！

有个小人看不清脸，他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带着我走到河里。

哪怕河水淹没头顶，我都不曾挣扎一下，是爷爷跳下去救了我。

也是那个时候起，他患上药石无医的怪病……

“啊！啊啊！”

不止脑子涨疼，身上到处都像被巨锤砸过。

热！

哪怕是灵魂体，也有了汗流浃背的感觉。

灼烧感侵蚀全身，还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捶打。

这一刻，我多希望自己真的死了，连灵魂都不要留下。

坚持着，煎熬着，我等着麻木的那一刻。

疼痛却一次又一次，更猛烈地充斥我的神经。

所处的世界变了模样，我被困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小房间里，四周全是镜子。

镜子里的我狼狈异常，浑身冒着火焰在地上打滚，这不就是李清泉之前说过的话吗？

“李清泉，伪君子！我草尼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