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嘴?”
张振风瞪了绿枝一眼,从腰间抽出一支铜钱剑,喷血在其上,挥手射出:“敢有不顺吾道者,取来剑下化作尘!”
嗖——砰!
斩妖剑射出,撞在左前方的一棵桑树上,轰然爆开。
“啊……”
惨叫声中,无数鬼影被震得飞起。
“跟我走!”张振风趁机挥动桃木剑,带着众人杀向树林外。
冥界鬼兵溃不成军,被冲撞得东倒西歪,哭爹叫娘。
几分钟后,大家冲到了树林外。
全体安然无恙。
就是余怀忠,几乎吓得尿裤子。
领头的两个老鬼,挥舞铁链在后面追来,大叫:“妖人,你敢不敢留下姓名?”
张振风站住脚步,回过头来:“本天师大名张振风,怎么了,想咬我?”
“不咬你,但是也不会放过你!”老鬼气急败坏,说道:
“你个邪魔外道,冒充天师,养鬼为恶,纵鬼为祸,还把老鬼封为一方阴神,岂不是造反?”
张振风瞪眼:“什么冒充天师,老子就是天师!”
老鬼冷笑,说道:“你是天师,可有天师印?你是何门何派,师父是谁?”
张振风笑道:“我师父是太上老君,不相信,你们自己去问。”
“放屁!”老鬼两眼冒火,说道:
“这世上,只有龙虎山天师,才是真正的天师,其他的都是骗子。你小子冒充天师,就算我们放过你,龙虎山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这就告诉龙虎山,让他们收拾你!”另一个老鬼说道。
张振风笑了,挥手道:“快去快去,说不定龙虎山天师一高兴,赏你一根脚毛,给你剔牙齿。”
两个老鬼大怒,想要再战,却又不敢。
就此放手,却又不甘。
张振风看见头上的漫天星斗,忽然灵机一动,掐了一个“宝相莲花”诀,悄悄点在余怀忠的身后。
宝相莲花,是接引神仙的指诀。
没想到,这一招竟然奏效了。
余怀忠的表情慢慢起了变化,畏惧之色退去,挺直胸膛,对两个老鬼喝道:“你们是什么鬼东西?把个清白人间,搞得一片乌烟瘴气?”
两个老鬼正要发火,忽然间一呆,看见了余怀忠身上亮起星光,各自抱拳鞠躬,说道:“多有冲撞,罪该万死,告退!”
眨眼间,两个老鬼带着鬼兵,化作黑雾飘走。
文曲星君,不是两个老鬼可以得罪的。
张振风松开指诀,哈哈大笑:“冤有头债有主,余怀忠就是我老大,你们冥界有本事,就来找我老大好了!”
指诀一松开,余怀忠立刻焉了,昏头昏脑地问道:“什么老大,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大?”
绿枝的视线,刚才被张振风的身体挡住,没看见余怀忠的变化,也莫名其妙。
张振风搂着余怀忠的肩膀,嘿嘿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老大了。以后的日子,你可要罩着我。”
余怀忠一脸嫌弃地推开张振风:“去去去,我一介书生,三尺微命,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混社会,拿什么罩着你?”
“那就当个名誉老大,替我背锅吧。”张振风奸笑,吩咐刘半仙和小韩:“把余怀忠……不不不,是余先生。你们俩,把余先生送回去。”
今晚上得罪了冥界,实非张振风所愿。
幸好这个书呆子在这里,让他背锅,最合适了。
“我自己会走!”
余怀忠瞪眼,自己走了。
“钟郎,钟郎……”秦绿枝伤心欲绝,却又不敢去追。
张振风看着秦绿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余怀忠都走得看不见了,秦绿枝还在那儿伤心,口中喃喃自语:“平生每恨祝英台,怀抱为何不早开?我愿东君勤用意,早移花树向阳栽。”
小韩上前安慰道:“秦小姐,你别伤心了,说不定过两天,余怀忠就会想起你……”
张振风笑道:“秦绿枝,其实你也可考虑一下我们的韩队长,他很关心你的。满目青山空念远,何不惜取眼前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刷地一下,小韩红着脸败退。
绿枝也气恼,却不敢表露,冲着张振风施礼,说道:“绿枝三从四德,从一而终,还请张大师不要取笑。”
“从一而终,也只能是一辈子,不能是两辈子。”张振风叹气,正色说道:
“秦绿枝,就算余怀忠是你的钟郎转世,但也不是你的钟郎。他是一个全新的人,有全新的人生。你是鬼,他是人,你以后……离他远点,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秦绿枝低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低声说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一世为人,一世为鬼,四百年牵肠挂肚,叫我怎么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