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相算命只收十块钱,但是算出问题来了,客户就会加钱,求兑破之法。
一个小时不到,张振风接待了七八个客户,三千块到手。
“大师,大仙,你真的是麻衣祖师下凡啊!”刘半仙从人群外挤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张振风的面前,磕头如捣蒜:“弟子不才,愿意拜你为师,鞍前马后,任凭驱使!”
刚才张振风给人算命看相,刘半仙就在人群外偷听偷看。
看见张振风铁口直断,万无一失,刘半仙这才知道遇上真正的高人了,大为激动,立即磕头拜师!
张振风看看时间不早,钱也挣得差不多了,便点点头,扯着刘半仙的衣领,下了天桥。
走到偏僻处,张振风瞪着刘半仙:“老瞎子,你真的想拜师?”
“当然了,能学到师父的一半本事,我刘半仙……不不不,我刘瞎子就可以纵横江湖了!”刘半仙激动不已,又要下跪。
“等等!”张振风哼了一声,揪住刘半仙下巴上的胡子,用力一扯。
嗤啦——!
刘半仙的整张脸皮竟然被扯了下来。
“哎呀卧槽,痛、痛痛啊!”刘半仙痛得直哆嗦,白眼乱翻,揉着脸说道:“师父你慢点,好痛!”
张振风打量着手里的面具,冷笑道:“王八蛋,你拜我为师,竟然不露真面目,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个孽徒,清理门户?”
第一眼看见刘半仙的时候,张振风就知道这家伙带着面具。
而且,瞎子也是装出来的。
刘半仙咧嘴一笑,从眼睛里揉出隐形镜片来,点头哈腰:“师父神目如电,果然是麻衣祖师下凡……”
现代科技发达,有专门冒充瞎子的隐形镜片,戴上之后,几可乱真。
露出真面目的刘半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脸庞清瘦,三角眼,吊稍眉,两腮没有四两肉,一脸的奸诈之相!
张振风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你小子看相的本事没有,鸡鸣狗盗的下三滥手段,倒是不少。”
刘半仙嘿嘿讪笑:“做生意嘛,当然要有个卖相,不打扮打扮怎么行?师父别生气,我就住在前面的巷子,跟我来,先喝杯茶。”
张振风点点头,让刘半仙带路。
曲里拐弯的小巷深处,是一片杂乱的民房。
刘半仙在这里租了一个单间,大约十平米左右。
张振风进门一看,嘿,这孙子的道具真不少!
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套僧衣袈裟,另一边挂着一件道袍,桌子上摆着佛家的木鱼和棒槌,还有道家的阴阳铃、桃木剑、天蓬尺、拷鬼棒。
还有好几副足以乱真的面具!
很显然,这家伙不止刘半仙一个身份,可能还会冒充某某大师、某某道长,在天桥上行骗糊口。
刘半仙给张振风上茶,指着那些道具说道:“师父啊,生意太难做,虽然我有三寸不烂之舌,但是没有真本事,有的顾客被骗了钱,回头找我麻烦,所以……我只好多扮演几个身份,披上袈裟就是高僧,穿上道袍就是老道,也算是狡兔三窟了。”
张振风心思一动,收了两副面具在口袋里,说道:
“既然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一点真本事。先从低级的来,教你面相六十四铁律。”
“第一,法令纹入口者,必饿死;第二,男人大小眼,必定怕老婆;第三,鼻梁一条线,儿女不见面,注定是一辈子老光棍;第四,印堂鼻尖人中,三处发黑者,三月内暴毙……”
刘半仙心花怒放,急忙取出纸笔,一一记录。
渐渐已是黄昏,张振风讲完了相术六十四铁律,挥手说道:“我先回去,你小子继续在天桥上摆摊,等我有空,再来教你。”
刘半仙跪地谢恩:“多谢师父倾囊相授,徒儿永世不忘大恩。对了师父,我还没告诉你我的真名,我的确姓刘,名字叫做……”
“刘宝贵,今年四十一,出生于七月五号,对吧!”张振风说道。
刘半仙一愣,更是五体投地:“师父神算,神算啊,连我的名字都生日都能算出来!”
“去你大爷的,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就在桌子上,师父又不是瞎子。”
“呃……”刘半仙脸上一抽。
仁义山庄中,四个保安急得团团转,前后搜寻。
傻子少爷张振风失踪了,让四个保安魂不附体。
假如这事被张家的人知道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另有两个保姆,已经做好了晚饭,送在夏雪莹的卧室里。
夏雪莹却没有心思吃饭,戴着面纱,坐在桌子边发呆。
她也知道傻子失踪了,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相对于禽兽不如的张振海,夏雪莹觉得,傻子至少还是一个人!
还有自己额头上的大片癞疤,为什么忽然缩小,跑去了头顶上?
这个问题,夏雪莹已经想了一天了,却一直没有想明白。
“我回来了!”
门前,张振风忽然出现,手里还提着一些蔬菜和猪肉。
“傻子……”
夏雪莹身子一震,张口道:“你、你下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