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有些惶恐，却怎么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流出泪来。

——大概，我的泪，在生前已经为扶风流干了吧......

少女的心很痛，一如当时跳入海中之时，能够感受到心一点点碎开时的那种疼痛......

对了，祖母说人死后，便会再也没有了生前的各种病痛，我的尾巴...我的腿，还会痛吗？

还有，祖母说人死后都会回到最初的样子，我的腿...是不是又恢复成了鱼尾的样子呢？

少女缓缓起身，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衣裙，她不知自己希望着什么——到底是希望此时藏在衣裙下的是那两条曾为扶风跳舞的腿，还是希望仍是自己在水晶宫时那条鱼尾呢？

啊！

是双腿！

是比生前更为莹润洁白的双腿！

少女莫名的有些激动，她没有想到，自己生前冒着生命危险割开的双腿，“死后”却没有恢复鱼尾的原样，反而变得更“真实”了！

少女又瞬间想起“生前”走在这双腿之上时每走一步那钻心般的疼痛......

腿还会痛吗？

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迈出脚步。

啊！

竟是如此的轻盈，如此的灵活，如此的随心所欲！

这双腿，再也没有了“生前”的那种钻心般的疼痛！

看来，一切真的如祖母所说，死后和生前，是会有很大区别的呀！

少女有些兴奋的走着步子，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真正拥有一双人类的双腿，还如此灵活！

还再也不用体会那如钻心般的疼痛了！

对了，我的声音呢？

声音是不是也在我“死后”回来了？

少女有些激动的咽了口唾液，张开了嘴巴。

“啊——”

可惜的是，她只有张开的嘴型，嗓子里却仍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怎么回事？少女大为疑惑——

为什么声音没有回来呢？

一时间，少女有些迷茫了——我这“死”了之后，有的地方应了祖母所说，有的地方却没有应了祖母所说，看来，祖母所知的那些生与死的事情，也不是全都对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