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晚跑回宴会厅,厅内衣香鬓影晃动,赵长鸿在到处找她,他曾问过潘雅,潘雅摊手说“不知道,大概勾上哪个富豪一起玩去了。” 赵长鸿不信,他也是大富豪啊!
他去了别处找殊晚,殊晚回来时,又不见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等他。之前一番折腾,此时又饿了,旁边餐桌上的美食挥着手向她发出召唤,殊晚根本抵挡不了,拿过盘子去夹吃的。
她吃三文鱼,吃牛排,吃甜点……她朝几只火红的大蟹瞟了好几眼,垂涎欲滴,蠢蠢欲动,最终还是按捺住——在这种场合,剥螃蟹貌似不好看。殊晚要是正儿八经的宾客,大概也不在意这些,可她目前在上班……
她是有职业道德的。
“要来只螃蟹吗?”旁边突然传来清朗男声。
“不,不要……”殊晚赶紧摇头,一看,居然是程归锦。
程归锦漂亮修长的手拿起餐具,夹起一只火红大蟹。殊晚的目光随着他的手缓缓移动,神情眷恋。程归锦笑出声:“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殊晚觉得这话咋有点奇怪呢!
不过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程归锦把大蟹放在殊晚的餐盘中:“喜欢就吃啊!”殊晚刚想拒绝,却见他给自己也夹了一只。
同伴啊!影帝身先士卒,她又何必瞻前顾后?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程归锦有些意外,他记得她,这女人长得美,美得想不记住都难。他注意她有一会儿了,她一直在餐桌附近,吃三文鱼,吃牛排,吃甜点……真不是来应酬的。
而在这期间,程归锦也在吃三文鱼,吃牛排,吃甜点……什么虚情假意的寒暄,统统见鬼去吧。
程归锦端详殊晚,道:“你好像瘦了。”
这是个悲虐的故事,可谓字字是血,句句是泪,殊晚差点想哭:“我是个模特,老板非让减肥,差点饿死。”
程归锦理解,递一个甜点过去:“那你多吃点。”
他也吃得多,经常习武锻炼的人,身体消耗大。他夹了许多寿司,一种口味一个;又钳了许多肉,将盘子堆成小山……和殊晚一起在偏僻处的小桌坐下,他又拿果子酒和炖汤,吐司和果酱,把桌子摆得满满,饶有兴致地向殊晚示范:“先把吐司剥成两半,因为太厚了,我们不需要吃这么多。涂上果酱,摆上一块肉,再摆……”把所有的东西卷在一起,程归锦一口咬下,“真是太美味了。”
殊晚看得一愣一愣,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再来一口烤鸡腿,喝口香槟。”
“不不不,要喝蓝莓茶。”殊晚插嘴。
“蓝莓茶?”程归锦诧异了一下,原来这妹子酒量不错,“随便你。”
殊晚要了蓝莓茶,跟着程归锦有样学样地享受美食。
程归锦说:“现在,可以吃螃蟹了。”
他拿着钳子,剪子,勺子开始和大螃蟹奋斗,旁边有侍者,表示愿意帮忙,程归锦摆了摆手:“这种东西,就要自己亲手弄出来的肉才好吃。只有这样,才能充分享受吃饭的乐趣。”
殊晚猛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在角落里双手并用,大杀四方,攻城略地……别人都端着一杯酒走走停停谈笑风生,只有他们吃得不亦乐乎,程归锦问殊晚:“你跟谁一起来的?”
“赵长鸿。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居然认识他。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我是模特,帮他试了礼服,后来他的女伴有事不来了,他说别人都穿不上这件衣服,索性叫我来。”殊晚一五一十交待。
“哦。”程归锦似乎兴趣不大,“我再去拿两只虾。”
他顺便给殊晚拿了冰淇淋,白切驴肉,芙蓉卷……回来还问殊晚:“你要不要打包点甜点回家?这里的甜点是整个南源市最好吃的。”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反正别人都不吃,浪费才是最大的犯罪。”程归锦一点也不在乎,自告奋勇道,“我去让人打包,我们一人一份。”
影帝不愧是影帝啊!这魄力,这气度,凡人难比。殊晚对他崇拜已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正是因为是影帝,走在哪里都是发光的,就算躲在角落,也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十分风雅地称他一声“程少”,程归锦笑笑以对,实则心里嫌弃得要死,还能让人好好地吃饭么?好不容易将两个人打发走,程归锦道:“这里太吵,不如,我们去露台吃?月色调和着微风,再来点酒,比在这里吃舒服多了。”
殊晚点头,老实得跟个跟班似的。
程归锦叫来侍者,把美食一件一件往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放,而后一起朝露台走去。露台的地板上不知何时掉落了两块冰块,殊晚没注意,高跟鞋踩在冰块上,脚下一滑。
她原本可以避免跌倒,可旁边就是侍者,手中一个托盘,盘中好多好多好吃的……万一撞倒他,肉掉了就不能吃了。所以,殊晚赶紧去拽身后的程归锦,她拉住程归锦的手,顺势用力,跌入他的怀中。
程归锦也顺手搂住他。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鼻尖相距寸许。
有那么点暧昧!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隐隐不悦。
殊晚回头,赵长鸿站在通往露台的走廊上,身板笔直,脸上几许阴翳。潘雅站在他身后,瞪大了眼,随即脸上浮出喜色:“我就说她去勾搭富豪了,没说错吧?”
程归锦悠然地收回手,大言不惭道:“这有什么?富豪人人爱,何况我长得这么帅!”他朝殊晚挑了挑眉,问她:“是不是?”
貌似没说错。殊晚点头。
赵长鸿脸上阴翳越发浓厚,殊晚心上一惊,雇主很不开心,难道是她旷工所致?殊晚赶紧辩解:“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也不知道潘雅去哪儿了,所以……”
“所以,她就来找我。”程归锦插口道,“毕竟,她对我是真爱嘛。”他得意洋洋地问殊晚,“对不对?”
对呀,她现在的确是他的真爱粉。殊晚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