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他见过天仙似的。
赵长鸿认识的人真多啊,一拨刚走一拨又来,不断有人与他打招呼,殊晚也收罗了一筐称赞之词,什么天生丽质貌美无双花容月貌……别以为她听不见,这屋里的男人对谁都这样说。
一段寒暄刚结束,赵长鸿转身,又有人喊他:“赵总……”
一个身板挺拔的男人朝赵长鸿走过来,黑色西装,手上端着一杯酒,笑容疏懒,有种别样的意味。赵长鸿朝他打招呼:“慕总。”
来人正是慕皓天,慕皓天的目光在殊晚身上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又转向赵长鸿:“不介绍一下。”
殊晚见到他,莫名一颤。
赵长鸿做介绍,对殊晚道:“这是慕总,中朗集团的总经理,也是我的发小。”虽是发小,但在公众场合,两人一向采取客气的称呼,又对慕皓天说:“殊晚,特殊的殊,晚霞的晚。”
慕皓天皮笑肉不笑:“原来姓殊,不姓孙。”他看着殊晚,目光像是出鞘的刀锋,锐利冰凉,“有赵长鸿撑腰,怪不得敢骗我。”
“说得好像我对你骗财骗色似的。”殊晚弱弱地反驳,不过是骗了个名字而已。
慕皓天的脸黑了一半:“你还想骗财骗色?”
“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殊晚赶紧表明立场,因有点怕他,赶紧往赵长鸿身后躲。
慕皓天的脸剩下一半也黑了。
赵长鸿了然,他笑道:“看来有一点误会啊。” 旁边有侍者托着酒盘走过,赵长鸿叫住侍者,拿了两杯酒,一杯塞给殊晚,道:“跟慕总道个歉,不然,慕总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他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话,朝殊晚眨了眨眼,又转向慕皓天:“殊晚年轻,慕总莫要和她计较。”
慕皓天冷笑:“你的女伴,我哪敢计较?”
他没有碰杯喝酒,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留下殊晚尴尬地握着酒杯,心头惴惴不安,赵长鸿看出她的忐忑,问:“你怎么得罪他了?”
殊晚道:“有一次在大马路上被人误当成小三,那帮人明明认错了人,却不听辩解来势汹汹,她们凶神恶煞地要打我,我一着急,躲进了路边一辆车,那辆车就是慕总的;后来在夜场走秀,退场时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好不讲道理,我道歉了他仍然不饶不休,叫了保镖来抓我。我赶紧跑,然后躲进了一个包厢,没想到……”
“慕皓天也在?”
“对呀。他当时正在打人,好凶,把我抓出来以后我怕他打我,就对他撒了谎。”
赵长鸿越听越觉得好笑,最后竟忍不住轻笑出声。
殊晚探头探脑地在人群中寻找慕皓天,还真被她找到,慕皓天一个眼刀飞过来,阴冷锐利,吓得殊晚一激灵,又往赵长鸿身后躲。她试探着问赵长鸿:“你刚才说‘后果很严重’是会怎样?他会找我算账吗?”
这人又凶又坏,偏偏有钱有势。她要不要离开这个城市?
可是,工资还没发。
“没事。”赵长鸿宽慰道,“你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对你怎样。”但他口气又转:“不过,最好让他认为我们交情匪浅,免得他趁我不在生事。”
说着,手肘动了动。
殊晚立即会意,挽住赵长鸿的手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背靠大树好乘凉……千万不能让慕皓天知道她与赵长鸿其实是雇佣关系。
赵长鸿嘴角微勾。
远处慕皓天脸色更难看,肚膛里仿佛有火在烧,跟他聊天的人只觉得脊背冷汗直冒,找了个借口赶紧躲开。慕皓天也无兴致与人寒暄,索性离开这喧闹的会场,免得看到殊晚生气。
不见他的身影,殊晚就自在了,注意力很快被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吸引,三文鱼摆成漂亮的拼花,大虾呈现诱人的红色,甜点的诱人清香在空气中弥漫……殊晚悄悄问赵长鸿:“我可以吃东西吗?”
赵长鸿:“请便。”
殊晚眉开眼笑,她居然遇到了传说中工作福利。
走到餐桌旁,赵长鸿替她拿过一块慕斯蛋糕,殊晚刚接过,就听到有人喊:“长鸿——”
清雅的女声,夹杂着些许不可思议,潘雅走过来,看着赵长鸿道:“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潘雅知道赵长鸿接了酒会请帖,前几天提起,想做他的女伴,赵长鸿淡淡地回了句:“这个酒会只是娱乐,我大概没时间去。”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此时,赵长鸿亦是淡淡地回复:“主人给我打了电话,盛情难却,我过来转转。”
潘雅目光一转,落在挽着赵长鸿手臂的女人身上,面色一变。
居然是那个服务员!穿了某个大品牌最新款的礼服,妖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