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师兄!”一道喊声打断了云归没说完的话,真月回头一看,正是傅雅师妹,她浅笑着朝二人走过来,冲真月行礼叫了声“伊师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出门去外地,宝石城又远在西洲,这一路上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根本毫无头绪,因此只好冒昧跟师兄师姐讨教了。”
云归握着真月的手没有说话。真月瞧着傅雅笑呵呵道:“咱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没事,待会儿一起问问何师叔,他见多识广肯定知道。”
傅雅像是松了口气,娇俏的吐吐舌头:“那我就放心了。”
三楼的楼梯拐角。从这往下,正好能将窗边的真月三人看得清清楚楚。
二师兄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大师兄,思虑再三后开口道:
“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
“说。”大师兄冷冷道。
“你被关在思过崖的时候,小师妹她一直在山脚下等着你,风吹日晒谁劝也不听。你也知道她有多嘴馋,平生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辟谷丹,但那段时间却陪着你吃了将近一个月。”
大师兄心中一颤,眼神忽地放软。
二师兄叹了口气,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答应跟云归在一起,但我能肯定,她心中绝对有你。”
大师兄死死盯着楼下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然后转身下楼,脸上是一派胸有成竹到让人牙痒痒的自信:
“我知道。”
正式出发之前,在详细咨询过何师叔之后,一行人在有无城里进行远行的装备采购。
趁着大家挑东西的时机,之前不知跑哪去的鸣竹将真月拉到一边咬耳朵:“我打听到那个傅雅的消息了。”
真月十分惊奇:“咦?你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她从何师叔那都没问出什么来啊。
鸣竹微微翘起下巴:“这有什么,跟二师兄来了那么多回,我当然在外务堂里有点自己的人脉关系。”
真月真心实意的竖起大拇指:“小八哥威武。”
“这不是重点,”嘚瑟完的鸣竹看了不远处挑选灵符的傅雅一眼,神情变得严肃而警惕:“我猜得没错,这个傅雅师妹,果然不简单。”
“怎么说?”
“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两年前咱们南华派弟子选拔的时候,外务堂一共推选了五名弟子,通过初步测试的一共有两个人。但最后只有傅雅一个闯过了七绝阵。”
外务堂作为南华派的重要分部,每次弟子选拔的时候都有推荐名额,只要通过测试就能被优先录取。推荐五人最后只有一人成功上山,这倒是的确有点奇怪。
“那其他几个人呢?”真月问。
鸣竹一脸的高深莫测:“其他四个人,有三个人在测试之前忽然都病倒了,要么头晕呕吐要么腹泻不止,连山脚的界碑都没迈过去;还有一个,闯七绝阵的时候身受重伤,灵根尽毁。”
“什么?”真月着实震惊了,“七绝阵的确难过,但那是幻阵,主要是干扰心境迷幻神志,受点皮肉伤倒是有可能,但怎么会灵根尽毁呢?”
修真者最重要的就是灵根,没有灵根便再也无法修习功法吸收灵力,对于一名修真者来说这简直是比死亡还可怕的毁灭性打击。
鸣竹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可不是么。那名灵根被毁的弟子是何师叔夫人娘家的子侄,据说他是无意中走进七绝阵的阵眼,被阵眼的法器所伤。七绝阵是流传了数千年的精妙古阵,选拔过后又传出那名弟子是想盗取阵法法门才发生意外的传言,所以这件事就被压了下来。而事实究竟如何,谁又说得清呢。”
真月顺着鸣竹的目光看了傅雅一眼,眉头皱起来:“不至于吧。同是外务堂弟子,她也没有动机要阻止其他人上山啊。”
鸣竹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熟悉她过往的人说出来?反正外务堂的人提起她都没什么好话。而且还不止这件事。她以前有个十分要好的闺中好友,她们俩同吃同住亲密无间。后来那名女修和另一名男修相恋,二人感情深厚都要发请帖举行双修大典了,结果那男修忽然发狂失手将女修杀死,清醒后自己也自杀身亡。有传言说,当时傅雅也喜欢上了那名男修。”
真月失笑:“这不过是些八卦传闻,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足为信。”
鸣竹跺脚:“哎呀说了你还不信。反正跟她走得近的,不管是朋友还是对手没一个有好下场,你放机灵些离她远远的就对了。我看她对小师弟就不怀好意图谋不轨,明明一肚子坏水偏要扮无辜装可怜。她要是敢给你使坏你就告诉我,哼,打量着没人罩你还是怎么滴。”
真月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捏着他的脸几乎要感动得热泪盈眶:“小八哥你对我真好,不如咱们在一起罢。”
鸣竹挣开她的魔爪,白玉似的小脸涨得通红:“放、放尊重点哦,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你、你真讨厌!”
然后一溜烟的躲到二师兄身后去了。留下真月在后头笑得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