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带着种与生俱来的冷淡气质,甫一落座,司机就下意识地想把车里的温度调高。
他把背挺了挺,握紧方向盘:“江总,去公司吗?”
那辆SUV已经消失在视野里,江近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打了几个字,刚发出去,对方立刻拨了一通语音电话过来。
“真的假的啊?这么巧就在酒吧里碰到了?”
江近嘴角轻勾,“嗯”了一声。
“老大,我太佩服你了!换别人说不定早就放弃了!”那头是个粗犷的男音,拍完了这顿流畅的马屁,停了停又说,“不过,你真觉得那案子是她干的呀?”
江近始终垂眸把玩着手里的一件什么东西,闻言掀了掀眼皮:“谁说我找她是为了抓凶手?”
那边拖着长长的音应了一声:“哦——所以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二者皆有。”
“切,闷骚。”那边说。
江近此时心情颇好,便没同他计较。
过了一小会儿,那边八婆本质蠢蠢欲动,又打探道:“那你问她要联系方式没有?”
“没。”
“老大你真是……”那边非常恨铁不成钢地说,“安城可是很大的!你指望下次跟她偶遇,非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在椅背上,闻言眼底笑意更深,拇指抚了抚手里的精巧钱夹,上边还残留着一点女人的淡香:“不,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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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三十三元。”超市收银台的服务员扫完条码,抬头看向木萧,“现金还是……”
“现金。”
木萧边说边伸手摸钱夹,却摸了个空。
明明记得前几天从清吧回来之后再也没动过这件衣服,钱夹应该还在大衣口袋里才对。
大概是落在哪里了。
木萧没细想,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换支付宝吧。”
对于钱夹连带身份证的丢失,她并没太当回事。
反正,“程白枝”这个身份是假的,证件自然也真不到哪里去,找人再办一张就是了。
相比之下,她比较心疼丢掉的钱。
出了超市,木萧把手里的塑料袋晃得簌簌响,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钱夹可能的去处。
就在这时,衣袋里“叮”了一声,进了一条短信。
她把塑料袋换到左手,掏出手机瞥了一眼。
“您尾号为XXXX的银行卡于16:18收入人民币XXXX元,目前卡内余额XXXX.XX。”
金额很眼熟,是张诺打的,比约定的日期提前了一天,看来是麻烦圆满解决了。
有钱入账,木萧自然满意,不过刚缴完房租水电,卡内的余额也不怎么好看。
其实开一家充满文艺气息的小店,跟卖弄神秘地替人办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的。
木萧一边拐进小巷一边想。
来店里吃甜品的小姑娘十个有九个会一脸向往地对她说:“姐姐,我好羡慕你呀!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你一样,开一家梦想中的甜品店!”
木萧就想:“来来来,给你开。”
料理台边的花束三天就要换,不然不新鲜;榻榻米懒人垫隔一会儿就得整理一次,不然不好看;杯盘撤下来就得立刻洗,不然不够用。再碰上个别磨磨蹭蹭,到了打烊的点儿还不肯走的客人,木萧就得深夜回家。
要不是谋生需要,她才懒得打理这么多。
而接些“替/人/消/灾”的活计,虽然不必时时刻刻挂着微笑端茶送水,却得费力选择主顾,有个人一看嘴上就没个把门,这种生意绝对不接;有的思维太极端,不符合法制精神,也得跳过。
更重要的是,她还不能将生意做得太大,太大会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那她这个妖怪就得滚回深山老林里去吃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