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室内一片寂静，秦然她们早就悄悄离开了。

苏木昨晚修炼到很晚，早上醒来已经迟了。他找了一圈才发现崖香，对方坐在阳台聚精会神地观看窗外的风景。

“你在看什么？”他走至对方身旁，入目皆是人间炼狱。

焚烧中的汽车与店铺，游走的丧尸围聚一团，争相撕扯其中那几具还抽动中的鲜活的尸体。

“他们是刚才跳下去的。”崖香盘腿正襟危坐，两手对苏木比划道，“就这么排着队，一个个跳了下去。”

“别看了。”苏木并不意外会发生这种事，他伸出一只手转过崖香的肩膀想要带她离开阳台。长期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太脆弱了。在遇见不能面对的险境后，他们犹如惊慌失措的小鹿，首先想到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选择最简单的方法，例如结束生命。

“可是他们这么跳下去，也不过是给丧尸送菜啊。”崖香显然不能理解这种思维，还挣扎着想要回头再看一眼。

“死了那管这么多？何况现在死还是挣扎一段时间死，说不定谁更好。”苏木埋着身子弓腰，给崖香白白嫩嫩的小脚套上冬天的棉鞋，目光越发深邃，“明明是七八月，但已经这么冷了。”

崖香晃荡着小脚丫任由苏木动作，她正望着空旷的客厅发呆，闻言不以为意地说：“山海异变，怪兽将出。这是在为植物的破土做准备。”

苏木挑起眼角，抬眸望向她，“这是什么意思？”

“量劫目的是创造天地灵气，可光是丧尸体内的灵石怎么能够。”崖香伸出手指头列举，“这种灵气复苏的大事，至少要出现好多条灵脉才行。你们现在的世界并没有灵脉，当然需要重新凝聚，而山海植物也必然会伴随灵脉出现。”

“地壳运动？”想到会带来的后果，苏木不自觉皱眉。

“但这需要能量和时间的酝酿，在变动之前会有大型的祭祀，或者说能量献祭。”崖香语调轻轻，“不久后天气就会急速降温，带来大雪和超乎你们承受的温度。熬不过去的人类异兽和动植物将成为最完美的养料。”

想到这场灾难还会更加恒久，苏木漆黑的眼眸紧缩，目光收敛询问道，“那丧尸呢？”

“熬得过去就进化，熬不过去就死呗。”崖香语气天真。

“丧尸还会进化？”苏木抿唇，事情越来复杂了。

“你怎么不认真听呀！我都说了丧尸是异兽，当然会进化。不光它们会进化，你们人也会。”崖香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苏木，一脸鄙夷地说。

苏木认错很快，“是我的错。”见崖香哼了一声放过了自己，他才移开视线，开始思索今后的计划。

一分钟不到，他眼神严峻，对木讷发呆的崖香说：“我们得趁着最近把周围的东西搜一遍，然后尽早出去寻找棉衣和棉被。”既然知道要降温，苏木可不想成为死去的那批人当中的人。

苏木将视线移向正穿着自己衣服的崖香，皱眉想到自己要记得给她找合身的衣服。

——

丧尸正在缓慢的进化，但人却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紧闭门窗躲在家中，或沉浸在得到异能中的狂喜，无人知道，世界正酝酿着巨大的风暴和灾难。

秦然一行人并未走远，她们正悄声待在楼道，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往外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