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甯在女仆和保镖的陪同下,视察了整个赌坊,原来这赌坊的赌具竟如此花样繁多,一楼比较低档平民居多,大多赌“斗鸡”,“斗蟋蟀”、“掷骰子”、“骨牌”等,二楼较为高档,赌的也比较文雅,如“六博”、“番摊”、“双陆”、“蹴鞠”、“赌马”等,三楼主要是美女们玩“投壶”、“打马”、“猜拳”等娱乐。总之花样百出,而赌博的人,除了平民百姓,更多的则是儒家士子、江湖侠客、富家子弟以及王公贵族。汉代的《盐铁论*授时》中,写道:“博戏驱逐之徒,皆富人子弟”。
其实赌是一场极其耗费时间和金钱的游戏,可赌的吸引力又实在太大。赌不但是一项好玩的社交游戏,更能让人有一夜暴富的盼头,所以贫民百姓中,赌博者也是不计其数。但赌博的代价,从来都是很大,多少家境殷实的人,沾上了赌,落魄街头成为老乞丐。多少老实本分的人,沾上了赌,抹了脖子,上了吊。多少人因为输光了赌资,卖儿卖女,甚至将老婆也押上赌桌,输到最后孑然一身,但还想着翻本,直到再无力还清,剁了手指,割了耳朵,从此不能活。
赌博像是一种瘟疫,律法却不是釜底抽薪的良药,再苛刻的刑罚,也总是无济于事。战国时《法经》严令赌博:“博戏,罚三金”,意思赌博,抓住要罚巨款;《法经》还规定:“太子博戏,则笞。不止,则特笞。不止,则更立”,也就是说太子赌博是要挨鞭子抽的,发现一次打一次,如果发现三次,太子之位直接废掉,官吏赌博,直接削掉爵位。
你看赌坊之外,多少人:衣衫褴褛亲朋笑,手脚肮脏骨肉离!
一连数日,赌坊生意平淡,并未多大赌客,都是一些平民小赌消遣。根本用不到张甯出场。
于是,张甯准备了各色美食,还是在女仆和四大保镖的陪同下,驱车一路来到大牢。
当她看到齐迹和老乞丐平安无事时,几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不过她过于激动,眼泪禁不止簌簌掉了下来。
齐迹安慰道:“这里都好,每日都有人供应饭食,不必担心,你看,我和前辈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没事呢?你不是一起被抓进来的吗?”。张甯擦了擦眼泪,把酒菜端上。
老乞丐一看有肥鸡,抓起来大口就嚼,像是几年没吃过荤腥似的。
张甯见状,骂道:“给齐迹哥哥留点,你别一个人吃光”,那老乞丐才不管,也不答话。
齐迹却笑道:“无妨,老前辈几天都没吃过肉了,让他吃个够吧!”。
张甯叹了口气道:“这都是那个白面书生郎占山搞的鬼,他和执金吾串通一气,我们才被活抓,那白面书生郎占山见我赌术厉害,非让我为他赌坊效力,你们却被关在这里做了人质,不过他答应我每隔几日可以来探监。”
齐迹叹道:“原来这样,看来他的目的是为了钱。”
张甯点头道:“他开赌坊本就是为了赚钱,齐迹哥哥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定能把你救出来。”
齐迹担心道:“你也要多加小心,尤其提防那个白面书生郎占山。“
张甯点点头,又端上几个小菜道:“齐迹哥哥,这里还有菜,还有美酒,来,我给你斟上。”说完,她又拿出酒壶开始斟酒,刚斟满,就被老乞丐抢到,一口就干掉了。
张甯气的骂道:“老叫花子,这是给我齐迹哥哥喝的,你又抢。”
齐迹赶紧劝道:“无妨,前辈年纪大了,应该好好补一补,让他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