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醇想追击,但是被我拉了回来。
因为我发现了四周的变化,原本陆续有人经过的小路变得空无一人,只有三个黑袍人站在周围,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硬要说有的话就只有我的血从伤口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对方有三个黑袍人成三角形把我们包围在其中,我和缪醇背对背,分别警惕着他们。这些人黑袍的款式和上次我们在结界碰到的那人的一模一样,我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像是被隔离了一般,还是一样的小路,四周还是一样的杨树,这些杨树被人工种植的很整齐,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幽静,以及带着恐怖感。这种感觉和在结界内有点像,但又感觉哪里不同,我猜测可能是中幻术了,可是这么真实的疼痛感又不像是沉浸在别人的操控。
“是域内一种特有的结界,能复制出和周围环境一样的球型空间,是一种由大妖制造而成,原本狩猎和围堵敌人用的一次性灵具……他的壁垒很难打破,只能解决掉使用者了。”
也就是说并不是周围的人被驱赶了,而是我们被拉到其他空间了,这一下连逃都变得接近不可能了。
我在“滴答滴答”的声音中因为失血量慢慢变多,变得越来越烦躁起来,我把棍子横在身前,心中一遍又一遍得祈祷能再次发生奇迹。
隐约有疲惫感涌上心头,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国家特殊处理局的工作人员,如果你们再执迷不悟出手的话我们将从严处理!”
“别废话了,你不都退休了吗?”正前方的人说着就把黑袍掀起来扔掉了。其他两人见此也都脱下了黑袍。
这是三个长相很相像的白发男人。身穿蓝色唐装,上面有白色花纹,我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杀意,借用一句俗套的话: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带头的那个是上回拿扇子扇我的那个,别误会绝对不是什么独特气质让我认出了他,我纯属只是认出了那把扇子……于是我们暂且分别称呼他们为大狗子,二狗子和三狗子吧。
他们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对我很了解,了解的程度让我不得不怀疑出了内鬼。我在周旋中无数次得尝试拔出刀刃,但似乎上帝的眷顾变得没有这么灵光了,刀身像是长在里面了似的。
站在我右前方的二狗子动手了,一个跨步便横冲过来,腿前方的衣摆像是不存在似的没有对他造成任何阻拦,一把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来的匕首冲上来就要给我的身体来个贯穿,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横过棍子挡住,缪醇见缝插针想要趁着二狗子被我架住偷袭他,等我发现时他已经从我的咯吱窝下钻过来,一爪子就挖向二狗子的眼睛。
我暗道不好,果不其然身后的大狗子跑到我身后要拿扇子拍我,我头还没转过来就从余光中看到大狗子手中的扇子藏着缕缕的刀刃。我用左脚来了个后旋踢,踢中大狗子的手,算是躲过一劫,但是这也给了二狗子机会,让他躲过了缪醇的攻击,我和缪醇并不了解对方的行动习惯,这次配合显得格外笨拙。等一下少一个人!三狗子呢?
只见一只铁钎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叉向我的脑袋,我内心大惊,直呼完犊子了。但在这关键时刻,铁钎突然改变了角度给我的胳膊来了个透心凉,没等我反应过来,铁钎已经被扒出来,并让三狗子毫无阻碍得退到了远处。
一股钻心的疼痛出现,仿佛这条胳膊已经不是我的了已经。我从不痴望敌人会失误,这应该是缪醇在那一瞬间对三狗子的认知进行了一定的修改,才使我幸免于非命。感受到背后缪醇粗重地喘息,我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而这次紧急的幻术似乎也给缪醇的体力造成了很大的流失。
我不确定自己的左手是否还能用,但是出血量不是一般的大,“呲呲”地跟个人工小喷泉似的。在这种被包围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贸然地进行紧急止血,这使我的内心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安。我深感这次大概是在劫难逃了,幸亏是对方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不敢贸然蓄力使用法术。我盲猜应该是在害怕我手中的刀,毕竟就算是它的使用者我也对它的力量感到恐惧,话说我好像连正常使用都做不到……
对方似乎也失去了耐心,由二狗子牵头几人身上分别显现了灵气的光芒,但没有蓄力,很快就有一个蓝色的火球从二狗子的手上投了过来,我们吃力得躲了过去,但缪醇似乎还是被擦到了,有明显的烧伤的痕迹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又是两个从两边飞来,我起身要再躲,却感觉到一阵目眩,错过了最佳时机,躲过了一个。却被另一个火球术正中了背部,灼伤感钻到了我的心里,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在燃烧,我第一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但很快被我压了下去,我受过专业训练的,我不会放弃,除非真的忍不住……
我和缪醇狼狈地躲闪,期间偶尔被命中也都忍了下来,我原本认为是集体出门所以压根没带飞针,而缪醇还是年幼期根本会不得多少法术,对方用远程攻击骚扰我们,我们压根没有办法有效的反击,我尝试捡起脚边石头反击,但和飞针相比,不但准头差,威力也小的多。我正在考虑是否再次使用一下嘴遁来拖延一下时间,虽然我也确实拖不起……突然看到三狗子在猥琐发育——他在蓄力!
“快!打断他!”我立刻惊呼起来。
缪醇也发现了这一点立刻冲了上去,我挪到到他的身后用身体帮他挡住后面的火球,感觉到身后炽热的伤痛隐约达到一个界限开始消失,但只要能够干扰到三狗子施术就值得。
眼瞅着马上就要碰到三狗子了,却不知道哪来的狐火打偏了他,脱离轨道的缪醇滑行,撞到了三狗子身后的一棵树,对方却丝毫没有理会缪醇的意思,似乎是要先解决我。
我感觉到头上好像有了一个大大的红字。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