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问道:“什么忙?”
安平王爷脸上露出了冷酷的表情,答道:“馆里面的,没一个忠心的,不忠心的奴才留着做什么?你找个时机帮我把他们都给清理掉。”
沈重山答应了他这个要求,王爷给他的报酬就是那箱银子。
黑影闪动,瞬间就从房顶上消失不见,没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等到他的身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安平馆内。根据情报,北馆内现在住着太医院的李田太医,沈重山本着不滥杀无辜的原则,便决定先将他迷晕。
沈重山在窗户纸上轻轻地一点,一个小孔便出现了。他透过小孔朝里面望去,一盏昏黄的烛灯在摇曳,想来是李太医一个人有些害怕,所以才会在深夜之中点灯。烛灯的不远处是一张地铺,一个男人躺在上头睡觉。尽管烛光微弱,但是还是能依稀瞧见他紧蹙的眉头。
一根细细的竹管从小孔中探入。很快,一缕无味的白烟从竹管的管口中袅袅而出,朝着睡着的男人飘然而去...
因为害怕被瘟疫传染,所以这两天东西两边的屋子都没开过门,甚至是连今儿白天姜玉抬棺来接王爷、王妃时,这些官员奴仆们都没有开门出来送一送自己的主子。
沈重山站在东侧馆第二间屋子前,脑海中闪过了王爷对自己说的话:东边第二间屋子里住的人叫王定仁,他是安平馆内最大的叛徒。我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他写成信送到云国太子的手上,而他则遵照太子的意思暗地里对我下手不止一次。若不是我和王妃小心小心再小心,恐怕早就成了他的刀下鬼。我与他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一次,我要让他成为我的刀下鬼!
沈重山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精巧的小刀,这刀不仅杀人方便,而且还方便开门。
他从门缝中间将小刀插入,用小刀将门栓一点一点地往旁边挪动着。终于,刀尖一轻,门栓开了。沈重山轻轻地推开了门,闪身进入了房内,随后又立马把门给关上了。
屋内漆黑一片,不过好在沈重山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亮月光,他顺利地走到了床边。他撩开了床帘,眼前的一幕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王定仁竟然醒着!
一双眸子睁得滚圆滚圆,里面装满了惊恐。他的身子正在不停地颤抖着,仔细一听,甚至能听到他的颤抖正带动着床铺一起在抖动的吱嘎声。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着王定仁这副模样,想来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得太多了。突然,沈重山改变了主意,他一顺手就将小刀入了鞘,随后便系在了腰间。他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上,静静地注视着王定仁。
四目相对间,一种无声的诡异感蔓延了开来。
终于,王定仁再也忍受不了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半夜入我房内?”
沈重山笑了笑,答道:“我是王爷派来的人。”
“啊?!”王定仁下意识地叫出了声。这一声在寂静的黑影里面显得特别地刺耳,沈重山不悦地拔出了小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恐吓道:“你若是再叫,休怪我无情。”
王定仁拼命地点着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发出这样夸张的声音。
“他不是死了吗?”王定仁确实不理解,一个死了的人又怎么发布命令呢?
沈重山点了点头,答道:“他在阴间还不能忘记你对他做的恶事,所以特地求了我来带你一起走。”说完,他的手影晃动。接着,两滴清凉的液体竟是准确无误地被滴入了王定仁的眸子中。
王定仁吓得坐了起来,拼命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液体除了冰冰凉凉的感觉外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他放下了双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他瞬间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住了,他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的面前,手中还握着一把尖刀。他以前从不相信那些鬼故事,甚至还会嘲笑讲故事的人不长脑子。
但是为何现在真的会有这么一个青面獠牙的人真真正正地坐在自己面前?!
王定仁的屁股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动着,试图距离这只鬼远一点。
突然,这只鬼开始说话了,王定仁只觉得他的声音远得仿佛是天上传来的一般。只听得他说:“王爷托我问你,去年中秋节月饼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王定仁哭丧着脸,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只鬼说道:“看来王爷没骗我,你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哪。阎王爷交代了,像你这样的恶人一定得多收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