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我知道什么?”
发小:“聂凛忙相亲呢!”
舒窈:“?”
发小:“好像还看对眼了一个,那姑娘你也认识,就是许喃依。”
舒窈:“……”
这段对话的信息量太大,她至今还是一脸懵圈。
简言之,就是聂凛恋爱了,女朋友是许喃依。
各种复杂情绪穿梭,成了一道乌漆嘛黑的彩虹,既不悦心也不悦眼,全是添乱。
而最让舒窈心梗的是许喃依这个人。
许喃依是海军大院儿的,她父亲没什么实权,偏偏她娇蛮任性,最会看碟子下菜,成天围着聂凛那帮子弟转。舒窈看不惯她,她也容不下舒窈。两人针尖对麦芒,一直不和睦。
聂凛竟然跟这女孩儿在一起?
他脑子有坑吗!
舒窈还算冷静,又打听了一圈,都说八|九不离十。
“不算正式在一起,但两人都有那意思,许喃依自然不用说,一心想嫁高门,主动约凛哥看电影,吃饭,凛哥也没见拒绝。昨儿晚上我还瞧见,他开车送许喃依回海军大院儿呢。”
这一刻,舒窈的手在发抖,差点气晕过去。
她把那串弹壳项链狠狠砸去地上,“什么人啊!太没眼光了吧!”
周三这天,她开车下班绕了远路,从军校路过的时候,恰好碰见了也来这办事的聂凛。
好巧不巧的,他的大G副驾竟还坐着许喃依。
许喃依特欢快地朝她招手,微笑甜美亲切,“小舒,好久不见哦!”
舒窈一脚油门儿,方向盘打死,直接把车甩在了大G前头。白色奥迪TT适合女生开,香车配美人,舒窈滑下车窗,不咸不淡的连招呼都懒得打,而是径直看向聂凛。
聂凛眼神平静,若无其事地接纳她的目光。
舒窈扬了扬下巴,忽然灿烂一笑,明眸皓齿能勾魂,她娇滴滴的喊了句:“凛哥哥好。”
聂凛肩膀一颤,心跳加速。
舒窈歪着头,乖巧道:“我二伯让我来传话,周六晚上让你去他家吃晚饭。”
聂凛面色维持住,“嗯。”
然后坐上驾驶座,车门“砰”声一关。
舒窈嘴角的笑僵在那儿,心跟空了一截似的。
聂凛滴了一声短笛,从车窗探出头说:“挪下车,挡我道儿了。”
舒窈笑盈盈地点点头,油门一踩,小跑车跟炮筒一般,不怎么爽地扬长而去。
九曲十环的情绪在她心头飞窜,没留神,路上还差点追尾。舒窈找了个停车位,心烦意乱地把车就停在路边,然后打车去酒吧独自喝闷酒。
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相亲就相亲,看上许喃依的胸大无脑还是写在脸上的野心二字。
她和许喃依关系那么差,他不是不知道。
舒窈一想到许喃依坐在他副驾上,朝她示威的眼神,就恨不得冲过去把人扒下车!
舒窈烦得要命,妄图借酒消愁。
但愁绪作引,只有愁更愁。
她喝多了,意识虽清醒,但终究慢了几拍。
好几个蓄谋已久的人过来搭讪,还没近身呢,就被一道大力给拽开。
聂凛如鬼魅天降,挡住了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聂凛身量高大,气势如凌风,一看便不好惹。寻欢图份逍遥快活,才不会自寻麻烦。搭讪苍蝇纷纷散开,舒窈趴在桌上,半边脸枕着手臂,静静看着聂凛。
聂凛绷着下巴,倒也不多言,而是直接将人捞起,抱着走了出去。
驱车回到他在南湾的公寓,一进门,舒窈便不老实起来。
幸而没开大灯,还能遮掩男人面上即将失控的表情。
舒窈五分醉,五分醒,向来是不老实的。
她掰正聂凛的脸,看向他的目光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深情。
聂凛呼吸都停滞了,他不敢动,不敢说话,像一个等待上帝判决的失魂者。
舒窈眼睫轻眨,吻便落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吻聂凛。
聂凛懵了数秒,反应过来后,他化身主动。
荷尔蒙喧宾夺主,立即占据绝对优势。
借酒壮胆,扣子碍事儿,她没耐心,干脆一口咬上男人的喉结。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聂凛逼问:“小舒,醉了还是醒着?”
舒窈不答,目光亮堂如白雪。
对峙三秒,聂凛肩膀松垮,低下头哑声,“老子败给你。”
他撑着胳膊,越过半边身子,勾手去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聂凛太了解她。
了解她的每一面,哪怕是他不曾有过的体验。
浪遇暗礁,乘风骁勇。
舒窈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待人沉睡,聂凛轻轻关门,拿起车钥匙回了训练基地。
十二月,他洗了两个冷水澡,穿着短衫作训服围着操练场负重跑。二十公斤压在身上,十五迈的配速,聂凛丝毫不觉冷和累。
额头满布的汗依旧灼热,他闭了闭眼,咬牙加快奔跑的速度。
—
周六,黄昏落日时。
舒明志家热闹忙碌,伯妈和阿姨在厨房,伯妈喊了一句,“舒舒,吃点橙子,可甜了,是南边儿带上来的。”
舒窈喜甜,伯妈最疼爱她,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她留一份。
舒窈应了一声,“哦。”
伯妈说:“饿了吧?吃点垫垫肚子,你伯伯差不多该回来了。”
舒家二伯今日做东家宴,一大家子好不热闹。舒聂两家至交,舒窈知道,聂凛一定会来。
五点半,红旗车停在院子外。
一老一少的攀谈声渐渐清晰,家里阿姨开了门,舒明志和聂凛有说有笑地踏进玄关。
舒窈坐在沙发上,本还笑意微甜。
几秒后,聂凛身后的人冒出脑袋,许喃依娇俏可人地叫人,“小舒,你好呀。”
舒窈脸色变了变,连起身相迎的礼貌都懒得做戏。
她坐在那儿,低着头,像一颗被风霜打湿的小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