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己亲妈的那句“叔叔你是谁”,悲催的二大爷内心泪流成河。无视了这幸灾乐祸的命运,二大爷扯出一个慈祥(大灰狼)的笑容说:“小妹妹,我找人找迷路了,到你家休息下,好吗?”
两岁的郑秀歪着头看了会二大爷,然后颠颠的冲进了刚吼完儿子的郑爹怀里,奶声奶气的说:“爹,这个叔,迷路了。”
二大爷没想到的是,郑意安一个粗狂的北方老爷们此刻竟然憋出一股娃娃音对自己的闺女说:“秀哇,这个叔是个好人呢,他迷路了,咱让他在家歇会,好不?”郑秀在他爹怀里嘻嘻笑着,点头说好。
见到了这一幕,二大爷算是明白了,为何母亲当年对早逝的姥爷念念不忘,这就是个标准的闺女奴啊,简称女奴?
女奴郑意安把自己的宝贝抱在胸前,对着二大爷一阵得瑟,瞧我闺女多俊,多乖,多能干,简直撩咋咧(太棒啦)。二大爷虽然也很爱自己亲妈,但见到郑意安这副痴相,总有股想揍他的感觉。二大爷打了个哆嗦,心里念了句,善了个哉的。
吃饭时,二大爷又重温了下童年时的记忆。只要孙丽真一瞪眼,几个闹猴子立刻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正襟危坐。清汤般的稀饭配上粗面馍馍,还是能饱肚的。只不过,二大爷发现,郑意安是两个馍馍,其他四个小子是一个馍馍,小郑秀是碗比较稠的粥,而姥姥孙丽真只喝一大碗清汤稀饭就算吃饱了。
二大爷看着自己手里啃了一口的馍馍,忍不住脸红,这分明就是姥姥的口粮啊。想了想,他把馍馍掰开,递给了旁边的小郑秀,低声对她说:“叔不爱吃这个,怎么办?”小丫头呆望了下这半个馍,然后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二大爷说:“你也想喝奶,对吗?”
想喝奶的二大爷听到了周围几个臭小子的喷笑声,觉得无颜见人,只好埋头喝稀饭。
饭后,二大爷理了理想法,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到了大连,但见到了亲妈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他不能就这样丢下高大峰,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希望养出一个正常的不扭曲的孩子。所以他不能这时候放弃,他要赶紧去想办法联系到村长才行。
于是,二大爷去了趟厕所从碗内空间里拿了些钱出来,对郑家人说是幸亏自己在内裤里缝了点钱,如今正好用上。先是要付饭钱,郑家两口子死活不要,没法只好收回来,又对郑意安说了他之后的打算。他要先去城里发个电报,联系上村长再安排下高大峰的生活。当然,他没说出来的还有,要找机会取些物资出来,帮助下姥爷这一大家子。
二大爷在郑意安的陪同下,走了两个多小时,找到了邮局。给村长高大忠发了电报,简单说了自己到了大连寻亲,请他帮忙照顾下大峰,半个月后就回。
随后二大爷让郑意安带他到附近的商店转了转,此时全国的城镇县市都实行了票证供应,二大爷只能看了看价钱,什么也没买的出来了。
之后二大爷借口遗失了介绍信,要等村里给开了邮寄来,再去公安局想办法寻人。
事情办完,两人打道回府。这天夜里,二大爷睡到了里屋,和几个小子挤在一起。他反复的在想,到底自己是怎么从陕西一觉就睡到了大连的。
想着醒来时摸到的破碗,二大爷觉得这事情肯定和这碗脱不了关系。他想破了脑壳,终于记起了在他睡觉前,这个碗好像扣到了自己的脑门上,而睡梦中,自己仿佛念过老虎滩这个地名好多次。
于是这一个晚上,二大爷就以各种花样扣着个破碗睡觉,这让几个马猴子凑在一边笑的叽叽哇哇的。
第二天,二大爷摆脱了郑意安,开始到处闲逛。郑家两口子都以为他是想找人,嘱咐他把钱藏好,还有要是再迷路了就找人问马家屯在哪儿,然后也就随他去了。
就这样,二大爷白天开地图,晚上练神功,忙了好几天,终于收到了村长的电报,只有两个字“放心。”二大爷看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心里热乎乎滚烫烫的,脑子一热,他干了点违反纪律的事情。
二大爷找人“暂借”了点各式各样的票据,然后他快速复制了一圈,而那些“大方借票”的人也纷纷发现自己兜里怎么多了点其他票票。因为是在自己兜里找到的,倒是没人怀疑是别人丢的,只可能是出门的时候家里人放进来的或者是自己以前搁兜里忘记拿出来了。
有了票以后,二大爷光明正大的上商店里买了不少东西,这里毕竟是著名的滨城,比他家乡那个县城可是要繁华多了。当然也不能太显摆,真要引起怀疑了,自己这个一夜到大连的经过一查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