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坤宁宫。
前不久才被派出去查张承泽路遇歹徒之事的纪纲,此时却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他跪在朱棣跟前,沉声拱手道:
“陛下,又出事了!”
“不知是何人所为……汉王府邸被一种极其厉害的火器所害,如今后院已然一片火海,正在救火!”
“臣已经派锦衣卫过去帮忙了。”
“淇国公也在那边看着。”
“两边都有事情,要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明示。”
这话意思也很明白——
锦衣卫人手有限。
汉王府邸遇袭这种事,肯定是要严查的。
但是朱棣之前又吩咐了要查张承泽遇刺的事情。
不管哪件,要查都需要大量人手。
又要快,又要短时间内广撒网到处调查,锦衣卫没那么神,做不到的。
朱棣的脸阴沉下来。
“你这意思是,朕的应天府竟然如此不太平。”
“短短一日之内,竟然同时发生两起如此恶劣的案件?!”
“汉王那边究竟什么情况!”
纪纲张张嘴,刚想开口。
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
嚯,说曹操曹操到。
汉王本尊来了!
纪纲很识相地退出了坤宁宫。
但还没等他完全离开,就听汉王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父皇!”
“您看看,这就是那袭击汉王府的贼人留下的信!”
“简直狂悖至极……”
“穷凶极恶啊!!!”
朱高煦一边嚎,一边从自己怀里摸出了那张信笺。
上头还插着一根竹签,似乎是吃了什么糖葫芦、糖人之类的过后,随手用签子插在了砖缝之中。
朱棣眉头紧锁地接了过来。
他看着上头有点丑陋的字迹,嘴角抽了抽。
好嘛。
又是跟那个张彦祖有关的!
过了好半晌。
看完了信笺内容后,朱棣冲朱高煦抖了抖那张纸。
“这写信任自称是张彦祖,还说你的侍卫都是他杀的……”
“意思是,今日当街行凶、劫掠张承泽的那帮歹人,是你府上侍卫?”
朱高煦当场愣住。
什么意思?
父皇知道自己王府遇袭,最先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
而是,这袭击王府的歹徒所言,是不是真的?!
他瞬间就觉得有点委屈了。
即便那些人就是自己派出去教训张承泽的。
但只要不承认,那就可以不是。
朱高煦当即捂着脸开始抹眼泪,哭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父皇,您怎能如此想儿臣?”
“儿臣与那张彦祖还是张承泽什么的,素来都无冤无仇,连他们长什么样儿臣都不知道!”
“他们被打,跟儿臣能有什么关系?”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朱棣默然无语。
他被哭得都有点心烦了。
等朱高煦歇了口气,不再哭号时,朱棣才淡淡开口。
“你这就是不承认那些侍卫是你的了?”
“好。”
“既然如此,那朕便让锦衣卫将那二十名悍匪的尸首好生收殓着。”
“总归如今天寒地冻,尸身不易腐坏。”
“拿出去,贴贴告示,重金悬赏。”
“想来,总有认识他们的人出来给线索。”
“烧毁你汉王府的张彦祖,朕认识,下次见他时,朕必定好生问问他。”
“这样,你满意了吗?”
朱高煦懵逼地抬起头,却只看到自己父皇阴沉如水的脸色。